马车在黑风岭后的山道上颠簸时,天刚蒙蒙亮。
车斗里的艾草烟还没散,幼鼠们挤在竹筐里,最小的那只正用小爪子扒着元宝的耳朵,元宝却没像平时那样躲开——大概是黑风岭那一战耗了太多灵气,连护崽的力气都弱了些。
林墨把怀里的脉灵珠铜盒往暖处挪了挪,铜盒贴着鼠脉之核,传来温温的热,像是两颗心在轻轻跳。
“吱呀——”
马车突然顿了下,李叔猛地勒住缰绳,车轮卡在了山道的石缝里,木辐条“咔”
地裂了道缝。
“这下麻烦了!”
他跳下车检查,眉头皱成了疙瘩,“后辐条断了两根,再走就得散架,前面要是没村落,今晚就得在山里过夜。”
王婶扒着车边往外看,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坳:“你们看!
那是不是炊烟?有烟就有人家!”
顺着她指的方向,能看到山坳里飘着淡蓝色的烟,藏在晨雾里,像块蒙了纱的蓝布。
刘老三赶紧掏出罗盘,指针稳稳地对着山坳:“是个村落!
叫‘雾隐村’,我爷爷的旧地图上标过,是个靠种药材为生的小村子,待人实诚。”
众人推着马车往山坳走,越靠近村子,晨雾越浓,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药香,混着艾草的味道,闻着格外舒服。
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手里拄着根药锄,看到他们的马车,赶紧迎上来:“你们是赶路的吧?车轮坏了?快进村里修,我家老头子会木工,修马车最拿手!”
老太太姓李,是雾隐村的老住户,儿子在山外当郎中,家里就她和老伴守着个小药铺。
李阿公听说他们要修马车,赶紧从屋里搬出工具箱,锛子、刨子摆了一地,还特意烧了壶草药茶:“这茶是用‘灵鼠草’煮的,解乏!
你们要是不嫌弃,今晚就住我家,村里的屋子空着多,比山里安全。”
林墨接过茶碗,刚喝了口,怀里的脉灵珠铜盒突然“咔嗒”
响了——盒缝里透出的银光,正对着药铺里的盏旧灯晃。
那灯挂在柜台上方,是个巴掌大的铜灯,灯身上刻着只小老鼠,爪子里托着颗珠子,和脉灵珠的形状一模一样。
“阿婆,这灯是您家的老物件?”
林墨指着铜灯问。
李阿婆愣了愣,笑着点头:“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叫‘灵鼠灯’,说是以前护村子的,夜里点着能驱邪祟,就是年头久了,灯油干了,好多年没亮过了。”
母鼠突然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灵鼠灯叫,银须对着灯身的鼠纹闪着光,接着又回头对着竹筐里的幼鼠们叫——五只幼鼠像是接了指令,一个个从筐里跳出来,围着药铺的柜台转圈,小爪子都往柜台下扒。
“柜台下有东西!”
赵小胖蹲下去,伸手摸出个积满灰的小陶罐,罐口封着布,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半罐淡黄色的油,闻着有股和灵鼠草茶一样的香味。
李阿婆凑过来看,突然拍了下手:“这是‘灵鼠油’!
我太爷爷说,灵鼠灯得用这个油才能点亮,当年村里闹邪祟,就是点着灯驱走的,后来油少了,就封起来了。”
林墨刚要伸手拿陶罐,怀里的怀表突然“咔嗒”
响得急——表针对着村外的雾里,红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有东西在靠近。
“有邪祟!”
他赶紧把幼鼠们抱回竹筐,李叔已经扛起了木盾,王婶把煤炉往门口挪,艾草烟瞬间飘满了药铺。
雾里果然传来“沙沙”
的响,三个穿黑衣服的邪灵教余党钻了出来,手里举着裹着黑气的短刀,对着药铺喊:“把脉灵珠交出来!
不然烧了你们的村子!”
可没等他们靠近,灵鼠灯突然自己亮了——灯芯透出淡银色的光,顺着灯身的鼠纹蔓延,把药铺门口照得亮堂堂的,余党手里的黑气一碰到光,就“滋滋”
散了。
“这灯……这灯怎么自己亮了?”
余党们慌了,转身就想跑,却被李阿公手里的药锄拦住:“想跑?在我们雾隐村撒野,当我们是软柿子捏?”
说着就用锄柄对着余党的腿扫过去,余党“哎哟”
一声摔在地上,被刘老三和赵小胖按住。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墨蹲在余党面前,手里的桃木剑抵着他的胳膊。
余党哆嗦着说:“左使……左使让我们跟着你们,等你们放松了就抢脉灵珠,还说……还说前面的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