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些粘稠的、尚未完全烧尽的黑色油脂状物质，散发出一种不同于草木燃烧的、刺鼻的怪异气味。

薛仁贵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火油！还有松脂！”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在距离这片残留油脂不远处的泥地上，借着未熄灭的余烬光亮，他看到了一些极其混乱、深浅不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旁边陡峭的山林之中。

脚印不止一个人的！

“不是意外！”

薛仁贵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蓄意纵火！用了助燃的火油和松脂！火一起，人就趁乱从后山跑了！赵大和老吴”

他望向漆黑一片、如同巨兽之口的山林，眼神沉痛而愤怒，

“要么被掳走了，要么已经遭了毒手！”

他走到那堆残留的油脂旁，看着那刺目的痕迹，又抬头望向长安城方向那被夜幕笼罩的轮廓，熊熊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风暴：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烧得干净，跑得利索！这长安城里的‘风雅’，烧起山里的‘粗鄙’来，倒是一点都不手软！”

夜风吹过，卷起一片黑色的灰烬，打着旋儿，飘向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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