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响!
匕首齐根没入心窝!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那疤脸汉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疯狂的光芒瞬间黯淡,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死死瞪了长孙家庆的方向一眼,随即软软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嘴角,甚至缓缓溢出一缕黑血——匕首上淬了剧毒,双重保险,必死无疑!
“他、他自尽了!”
动手的士兵惊骇地看着倒地的尸体,不知所措。
长孙家庆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最后一根活着的线,断了!
杨恭仁这老狗,手段够绝!
派出的心腹,竟也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死士!
这条指向“故人”的线索,在即将被官军触碰到的最后一刻,被干净利落地掐灭了!
他攥紧了怀中那半块染血的、刻着诡异符号的腰牌,冰冷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愤怒和无力感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又被摆了一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那名带队追击的校尉回来了。
他脸色铁青,显然追击并不顺利。
密林深处地形复杂,刺客又熟悉路径且悍不畏死地断后,最终还是让他们分散逃脱了数人,只斩杀和擒获了几个无足轻重的喽啰,所谓的“贡品”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
“废物!”
校尉翻身下马,显然憋了一肚子火。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战场,最终落在那个刚刚自尽的疤脸汉子尸体上,还有长孙家庆身上。
“将军,”
长孙家庆强打精神,抢先开口,语气带着悲愤和“任务失败”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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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首凶悍,自绝身亡。贡品,怕是难以追回了。我,愧对郡王重托啊!”
他作势欲行礼,被壁虎死死搀住,一副随时要昏厥的样子。
校尉看着他那惨状和地上赵郡王府护卫的“尸体”,心中的疑虑被对方的惨烈和“合情合理”的悲愤冲淡了几分。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
“罢了!贼人凶顽!尔等伤亡亦重,速速处理伤口,稍后随我回营,详细录下口供!此案重大,需速报朝廷!”
他又看向正在翻检刺客尸体的士兵:
“可有什么发现?”
一名士兵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一件东西,神色凝重而古怪:
“禀校尉!在那边一具刺客尸体的贴身内袋里,搜出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那士兵手心,赫然躺着半块做工粗糙、似乎是生铁铸造的鱼符!
断裂的边缘同样参差不齐,显然也是被强行掰断的。
鱼符上沾染着暗红的血迹,但上面阴刻的几个歪歪扭扭、刻意做旧却依然能清晰辨认的字,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长孙家庆的眼球上——
“洛水漕帮”!
洛水漕帮?!
长孙家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
这他妈的是栽赃!
赤裸裸的栽赃!
洛水漕帮是什么?
那是盘踞在洛水、渭水几条重要漕运水道上的庞然大物!
背后盘根错节,与关陇世家大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掌控着几乎小半个北方的漕粮、盐铁、商货运输!
其势力之深、触角之广,连朝廷有时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这群袭击他们的刺客,无论是装备、身手、配合,还是那股子军中死士的狠辣劲儿,怎么可能是什么狗屁漕帮的水匪?!
漕帮的人要是有这本事和纪律,早就当成叛匪被朝廷剿灭八百回了!
这半块“洛水漕帮”的鱼符,和杨恭仁心腹死士怀里的另外半块刻着诡异符号的腰牌一样,分明都是幕后黑手准备好的道具!
一边杀人灭口,掐断线索;一边顺手把沾着血的脏盆子,狠狠地扣在了掌控漕运、势力庞大的关陇世家头上!
好一招一石二鸟!
好毒辣的祸水东引!
校尉看着那半块鱼符,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虽然只是地方驻军校尉,但也清楚“洛水漕帮”这几个字背后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