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漕帮秤砣(3 / 5)

,狠狠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我只要那张纸!永嘉长公主名下的那张纸!三天!就三天!地契送到,你要的东西,老汉双手奉上,一个字都不会少!”

他枯瘦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布满风霜和仇恨的脸几乎要凑到油灯的火苗上,光影在他脸上跳动,如同鬼魅。他死死盯着李承乾,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如同冰冷的毒蛇吐信:

“拿不来……或者走漏半点风声……”

秤砣的嘴角扭曲出一个极端恶毒的笑容,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疯狂而笃定的光,

“那就等着看,你们想捂住的那些脏东西,是怎么被洛水冲得满长安城都是吧!老汉烂命一条,拉几个贵人垫背,黄泉路上,热闹!”

话音落下,秤砣猛地向后一靠,重新隐入他椅子浓重的阴影里,只剩下烟锅里那一点暗红的火星,在死寂的黑暗中,如同窥伺的鬼眼,明明灭灭。

油灯昏黄的光艰难地撕扯着浓稠的黑暗,却无法照亮秤砣阴影中那张沟壑纵横的脸。

整个密室如同被投入了冰窟,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只有那点烟锅里的火星,还在执拗地一明一灭,像垂死者最后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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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端坐不动,指尖那点羊脂玉佩的温润触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

秤砣最后那句如同毒咒般的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意识深处。

永嘉长公主!

怎么会是她?

这个前隋的漕帮遗老,这条深藏于黑市淤泥里的毒蛇,他索要的价码,竟然精准地指向了当今天子胞妹、地位尊崇无比的长公主殿下名下的核心产业!

这绝非偶然!这老鬼背后牵扯的网,恐怕比他预想的要庞大、要黑暗、要致命百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黑市交易,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直指皇权核心的致命棋局!

他身后的薛仁贵,此刻如同一尊被彻底冻结的铁像。

先前沸腾的怒火早已被这石破天惊的价码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骇和一种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寒意。

他粗重的呼吸在死寂中清晰可闻,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

长公主的产业!

这老梆子怎么敢?

他又怎么知道?

薛仁贵的脑子里如同惊涛骇浪在翻腾,无数个念头和可怕的猜测疯狂冲撞。

是有人指使?

是巨大的阴谋?

还是这老鬼握住了长公主什么足以致命的把柄?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他们一脚踏入了深不见底、布满刀尖的漩涡!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仿佛被拉长、凝固。

秤砣隐在阴影里,只有那点烟锅的微光,显示着他还在那里,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反应。

终于,李承乾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那细微的声响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眼,那双刻意伪装过的、属于商贾的圆滑眼神此刻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如同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在冰面上凿刻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三天……”

李承乾的声音冷得像洛水底的石头,

“地契送到,我要的东西,一个字都不能少。”

他盯着那片阴影,目光锐利如刀,

“若有差池,老丈,你这条命,连同你漕帮最后那点见不得光的念想……我会亲手,一寸一寸,碾成齑粉。”

他没有等秤砣的回答,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站起身。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决断。

榆木椅子腿与粗糙的石板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走。”

李承乾对身后的薛仁贵吐出简洁的一个字,语气不容置喙。

薛仁贵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动,立刻起身,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护在李承乾身侧,布满血丝的虎眼依旧警惕地扫视着秤砣和他那两个如同毒蛇般蓄势待发的护卫,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