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刺客,手法狠辣诡秘,目标明确就是你。现场留下突厥制式箭头,指向颉利。但…疑点重重,更像有人刻意嫁祸,引我们与突厥彻底开战。”
听到“突厥”二字,裴行俭眼中寒光大盛,但并未冲动,只是眉头紧锁:
“引战…所图为何?”
“这正是关键!”
薛仁贵接过话头,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那些狗娘养的刺客,目标是你,也是为了搅乱丰州!他们想逼我们仓促出兵,把水彻底搅浑!”
裴行俭沉默着,胸膛微微起伏,牵扯到伤口让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强忍着剧痛,目光在薛仁贵疲惫不堪、肩甲上凝结着大片暗褐色血痂的左肩,以及苏定方一身尘土、嘴唇干裂出血、眼中布满骇人血丝的狼狈模样上停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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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们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真切的感激和沉重,
“兄弟们…折了多少?”
提到折损的兄弟,气氛瞬间更加沉重。
苏定方声音发涩:
“斥候队…折了八个好兄弟…都是硬汉子,没一个孬种!老薛…为了掩护我冲回来报信求援,肩胛被狼王的爪子撕开了…差点交代在峡谷里!要不是赵老栓带路…”
裴行俭闭上眼睛,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
八个!
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精锐!
这仇,这血债!
再睁眼时,那眼底深处翻涌的,是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杀机和刻骨的悲痛。
“刺客…必须血偿!兄弟们的命…不能白丢!”
他一字一顿,声音虽弱,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铁血意志,
“丰州…现在如何?殿下…可还安好?”
他终究不放心李承乾。
薛仁贵和苏定方再次对视,眼神中的复杂更深了。
这一次,苏定方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极其难以启齿。
他缓缓弯下腰,捡起旁边那块歪倒的羊脂白玉瓶,托在掌心,递到裴行俭眼前。
那洁白的瓶壁上,几丝尚未完全干涸的殷红血迹,在火光下分外刺眼。
“裴主事…”
苏定方的声音异常艰涩,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逾千斤,
“你中的‘黑鸠’奇毒…世间无药可解…”
他顿了顿,迎着裴行俭骤然收缩的瞳孔,艰难地继续道,
“是那鬼哭峡的老巫医…他指了一条邪路…说…唯有带有‘两世为魂’烙印的心头热血做药引…才能救你…”
“‘两世为魂’…心头血…”
裴行俭喃喃重复,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苏定方,
“然后呢?这血…哪里得来的?”
一个极其荒谬、极其骇人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苏定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石破天惊的话语挤出牙缝,声音低沉而清晰:
“殿下…太子殿下…用自己的血…救了你!”
轰——!!!
如同一道九天神雷直接在裴行俭的脑海中炸开!
他的眼睛猛地瞪到了极限!
瞳孔剧烈收缩!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冰冷!
刺骨的冰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骤然停顿、然后疯狂擂动如同战鼓的声音!
“你说…谁?!”
裴行俭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变了调,带着撕裂般的颤抖和极度的不敢置信!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撑起身体,却被剧痛狠狠拉回榻上,急促地喘息着,死死抓住苏定方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肉,
“苏定方!你给我说清楚!这血…到底是谁的?!”
“是殿下!太子殿下李承乾!”
薛仁贵在一旁,声音如同闷雷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斩断了裴行俭最后一丝侥幸,
“苏定方带着老怪物的话冲回大营时,你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太医都说撑不过子时!殿下他…”
薛仁贵的声音也低沉下去,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殿下把我们所有人都赶出了金顶大帐!然后…他亲手取了这血!附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