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圆滑无比,
“此乃小人与几位相熟同僚的一点心意,万望殿下笑纳。若蒙殿下不弃,给小人一个为新船队效犬马之劳的机会,小人定当倾尽家财,唯殿下马首是瞻!江南水路,小人经营多年,不敢说一手遮天,但些许门路,还是能为殿下分忧的!”
贿赂!
赤裸裸的贿赂!
而且数额惊人!
这不仅仅是买路钱,更是投名状!
沈万金这是在用重金开路,试图挤上太子“新船队”的大船,同时也是在试探太子对盐税案的态度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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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的目光落在那盒刺目的金票上,没有立刻去碰。
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手指在紫檀木盒光滑的表面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那声音在安静的偏厅里,仿佛敲在沈万金的心尖上。
“沈老板……果然诚意可嘉啊。”
李承乾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这份‘心意’,分量不轻。”
他抬起眼,目光如平静的湖面,直视沈万金那双努力维持着笑意的眼睛,
“新船队,确是干系重大,关乎朝廷海贸百年大计。孤选人,首重‘身家清白’。”
他刻意加重了“身家清白”四个字,然后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锋锐:
“孤的意思是,不仅要过往生意干净,更要与某些不清不楚的‘贵人’,彻底切割干净才好。”
李承乾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推心置腹,眼神却锐利如刀:
“沈老板,有些船,上去了,可就下不来了。船主是谁,决定了是顺风顺水,还是葬身鱼腹。 你,明白孤的意思吗?”
“轰!”
沈万金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冻住的油脂!
那眯缝的小眼睛里,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恐和慌乱如同毒蛇般窜出,虽然被他强行压下,但那一瞬间的失态,却清晰地落入了李承乾的眼中!
“彻…彻底切割?”
沈万金的嗓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殿下……殿下说笑了……小人……小人一向规规矩矩,哪……哪认识什么不清不楚的贵人……殿下明察,明察啊!”
他的反应,几乎就是不打自招!
那账册上所谓的“京城贵人”,绝非空穴来风!
沈万金背后,果然有连他都感到恐惧的靠山!
“是吗?”
李承乾身体后仰,靠回椅背,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深了,手指轻轻点了点那盒金票,
“那看来是孤多虑了。沈老板的‘心意’,孤暂且收下。至于合作新船队之事……”
他拖长了语调,看着沈万金那瞬间又燃起希望的眼神,缓缓道,
“容孤……再斟酌斟酌。”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殿下深思熟虑,小人静候佳音!静候佳音!”
沈万金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也顾不上再客套,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躬身告退,脚步都带着几分虚浮。
看着沈万金仓惶离去的背影,李承乾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他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掂量了一下,随手丢给侍立在一旁、面沉如水的李大亮:
“收好,这都是将来定罪的铁证!这条老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住了!”
引蛇出洞的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的几日,行馆内外,明松暗紧。
官面上的查账依旧“按部就班”,进展缓慢。
李承乾继续扮演着对海贸兴致浓厚的储君。
而沈万金那边,却似乎沉寂了下去,再未主动登门。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日后,深夜。
李承乾正在书房对着江南水系图沉思,窗户被极其轻微、富有节奏地叩响了五下——这是鸣笛组织最高等级的紧急联络信号!
李大亮如同鬼魅般闪到窗边,无声地打开一条缝。
一个浑身包裹在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眼睛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滑了进来,正是柳絮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