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代号“竹影”。
“殿下!”
竹影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急促,
“柳首急报!半个时辰前,吴王府长史韦待价的心腹幕僚,周文方,持吴王手令,秘密抵达扬州!未惊动任何官驿,直接住进了城西‘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更关键的是——”
竹影的声音陡然一沉:
“就在半刻钟前,沈万金的贴身管家,亲自驾着一辆无标识的普通马车,从沈府后门驶出,七拐八绕,最终进入了悦来客栈后院!沈万金本人,已在客栈内等候!双方正在密谈!”
吴王李恪的心腹幕僚!周文方!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李承乾和李大亮心中炸响!
沈万金前脚刚被李承乾用“京城贵人”敲打得心神不宁,后脚就如此急切、如此隐秘地会见吴王的心腹!
这几乎就是赤裸裸地印证了那账册上“京城贵人”的身份指向!
凉州伏击的铜钱,丰德彝的遗言,柳絮密报的资金流向,匿名投送的账册副本,沈万金的巨额贿赂和此刻的密会……所有的线索,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终于死死咬住了那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目标——吴王李恪!
“盯死他们!客栈内外,一只苍蝇飞过,孤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承乾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
“查清楚他们谈了什么!不惜一切代价!”
“是!”
竹影领命,身形一晃,再次融入窗外夜色,消失无踪。
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李大亮紧握刀柄:
“殿下,吴王终于忍不住了!沈万金这是去搬救兵,还是去请示?”
“哼,不管是哪种,都证明他们慌了!”
李承乾眼中寒光闪烁,
“这江南的网,开始收紧了!通知段志玄,让他的人做好准备,随时待命!盯紧码头,尤其是那几艘标注在账册上的‘海船’!孤预感,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
仿佛是为了印证李承乾的预感。
仅仅两个时辰后!
天色将明未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砰!”
书房的门被猛地撞开!
浑身湿透、带着浓重水汽和血腥味的李大亮,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
他脸色铁青,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殿下!出事了!我们的人一直秘密监控的那艘‘顺风号’!就是柳絮情报里,极可能与那八十万两‘海船账’有关、常跑高丽新罗航线的走私船!半个时辰前,在出海口附近的‘鲨见愁’礁群……遭遇风浪,沉了!全船二十七人,连同货物……全部沉入海底!我们的人驾小船远远跟着,只看到船体倾覆,瞬间就被浪头吞没!只救起一个抱着木板飘过来的水手,也只剩一口气了!船主朱茂才……下落不明!”
“沉了?!”
李承乾猛地从书案后站起,案上的笔架被带倒,毛笔滚落一地!
他盯着李大亮那双因愤怒和焦急而赤红的眼睛,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迸出,带着彻骨的寒意:
“鲨见愁礁群?那个季节水流平缓、暗礁位置清晰的老航道?你告诉孤,它遭遇了什么样的‘风浪’,能让一艘常年跑海的老船瞬间倾覆,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嗯?!”
李大亮重重喘着粗气,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落,砸在地板上:
“属下也不信!那水手临死前只含糊说了句‘舵……舵断了……突然……’ 然后就断气了!这绝不是天灾!殿下!这是灭口!赤裸裸的灭口!他们发现了我们在盯这艘船!朱茂才恐怕凶多吉少!船上那批可能作为关键证据的‘货物’,也永远石沉大海了!”
灭口!
沉船!
关键人证物证瞬间消失!
而就在同一夜,吴王的心腹与沈万金秘密会面!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
李承乾缓缓坐回椅中,没有去看地上狼藉的毛笔。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吞噬着最后一点星光。
运河的水腥气混合着李大亮身上带来的海水的咸腥,弥漫在书房里,令人窒息。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冰冷的青铜鱼符,指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