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自问话!”
“是!”
伪装成乐师和侍女的鸣笛高手们齐声应道,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现场,拖走尸体,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幻影。
画舫很快被清理干净,血腥气被浓烈的熏香掩盖。
那唯一生擒的刺客头目被卸掉了下颌关节,全身搜得只剩贴身衣物,手脚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布团防止咬舌或服毒,由两名鸣笛高手死死架着,准备押解回行馆。
李承乾起身,看都没看瘫软如泥的沈万金和脸色铁青、极力维持镇定却难掩眼神深处一丝慌乱的赵先生(周文方),率先向舷梯走去。
李大亮和段志玄紧随其后,鸣笛高手押着俘虏跟上。
一行人刚走下画舫,踏上连接岸边栈桥的跳板。
变故陡生!
被押解的那个刺客头目,原本耷拉着脑袋,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就在踏上栈桥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挣!
并非要逃跑,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竟将嘴里塞得紧紧的布团,硬生生顶了出来!
紧接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眼中爆发出怨毒至极、如同厉鬼般的凶光,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画舫甲板上,正扶着栏杆向下张望的赵先生(周文方)脸上!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混杂着鲜血和破碎的音节,无比清晰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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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负我——!!!”
吼声未落,一缕浓稠如墨的黑血猛地从他口鼻中狂涌而出!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光彩如同被掐灭的灯火,迅速黯淡下去,头猛地一歪,断了气!
死状狰狞可怖!
死寂!
栈桥上,湖岸边,一片死寂!
李大亮和段志玄脸色骤变!
立刻上前检查。
“殿下!是齿间藏毒!剧毒!见血封喉!”
李大亮沉声回报,脸色难看至极。
而栈桥之上,李承乾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看地上迅速冰冷的尸体,而是将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投向了画舫甲板之上!
那里,那位自称“赵子安”的儒雅富商,在听到那声“王爷负我”的嘶吼时,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他脸上的从容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手里的玉骨折扇“啪嗒”一声脱手掉落,砸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栏杆才没有摔倒,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丝……
恐慌!
夜风吹过瘦西湖,带着水腥味和一丝残留的血气。
灯笼的光芒在风中摇曳,将画舫甲板上那张惨白失色的脸,映照得如同地府中爬出的厉鬼。
李承乾负手立于栈桥之上,冰冷的视线锁死甲板上的“赵子安”。
湖面的波纹倒映着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破碎又重组,如同此刻被彻底搅浑的棋局。
“‘王爷’?”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夜色,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赵老板,这位壮士临死前,似乎对你怨念颇深啊?”
赵先生(周文方)猛地一个激灵,惨白的脸皮下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强撑着扶住栏杆,试图挤出一点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殿……殿下……此人……此人定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想是……想是刺杀不成,临死反咬,污蔑……污蔑在下!在下区区一介商人,何德何能……认得什么王爷?荒谬!简直荒谬至极!”
他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下意识地想去捡地上碎裂的折扇,手指却抖得厉害。
“哦?是吗?”
李承乾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缓步踏上栈桥,向画舫方向逼近,
“孤倒是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未必全假。尤其这‘王爷’二字……”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同钉子般钉在赵先生脸上,
“……咬得可真是清晰无比啊。赵老板莫非以为,这江南的天,还能捂住所有人的嘴吗?”
他每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