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歆才重新睁开眼睛。
重获光明的人也时刻不忘她现在身上,不止她一个人的视角,要控制自己的所看所听。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张纸交给施易。
如果要用手机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将信息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年纪小小经历浅浅的文可歆,突然有一种自己在深入敌后做间谍特工的感觉。
仿佛她的身前被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敌方组织正在不知道何方,通过监控视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能做的,就是在敌方组织的视线中,光明正大又极其小心地给己方传递消息。
想着想着她自己笑了出声,因为真的一模一样,甚至她这边条件还要好一些,她能随时控制,敌方组织能看见什么,看不见什么。
轻轻一笑之后,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得不认命又略带反抗精神的矛盾集合体,还是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可以看,但是只要让自己看不清就行。
她眯着眼睛看手机,眼前只有细长一条,而且跟散光模糊程度差不多的视线范围内,利用年轻人熟悉社交软件使用习惯的优点,快速地找到了施易的头像,把备注改成了‘11’。
随后再次发挥年轻人互联网冲浪时练就的盲打技能,给施易发出了信息。
[最新的梦,我记在了纸上,放在了我家门口,你记得来拿,别进来]
害怕盲打打错字,她甚至把同一句话打了三次,只要打得多,总有一句是对的。
找出一个纸袋子,一侧贴上了双面胶,把信放在纸袋中,闭着眼睛开门,把袋子贴在门外之后迅速关上门。
完成了一次具有革命性意义的信息传递后,文可歆同志的紧闭双眼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