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才能以非常平稳的状态,搬离玻璃棺,以防压在细线和钢化玻璃中间的氢氟酸发生抖动洒出,对下方的方越造成伤害。
这可比在健身房里扛杠铃要更痛苦。
健身房你自己可以控制速度,速度越慢,需要耗费的力气更大。
“好了,抬起来了,但是还要再高一点,”郭貌第一次不顾自己的形象,几乎是趴在地上,就这灯光,看着桶和玻璃分离的过程,“就这样!好!赶紧!一起上来!抓住!对!施易松手!赶紧撤!就现在!”
玻璃盖子远离了玻璃缸,现在只剩下里面那一桶需要细心处理的氢氟酸。
洛林第一时间凑到跟前,但还是得和玻璃缸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方越你别紧张,现在差最后一步了,就快好了,你一定不要激动,好吗?”
原本盛装氢氟酸的塑料桶就只有一个巴掌大小,里面的氢氟酸没有装满,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易提起。
但毕竟里面是氢氟酸。
这时候,大家已经把厚重的钢化玻璃架在了墙上,因为刚才郭貌特意叮嘱了,要完整保留,回头送到物证组。
毛利悄悄凑到他姐身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看他也其实没想让人死。”
郭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毛利也不管,继续说,“我其实刚才一直在想,这个玻璃一直抵着呢,就算方越动,只要双手一直捧着,或者肚子一直顶着,那也不会出事啊。”
郭貌看着消防员带上四氟布手套,慢慢地把塑料桶提起来,放在边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和大家悬着的心一起释放的,还有方越的终于释放出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