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返回白令海峡的途中,玄鸟队员们发现了一处天然的避风港。港内的海水竟带着暖意,岸边的岩石缝隙里冒出热气——又是一处温泉!我让人在此建立中转站,用黑油桶铺设输油管,再将温泉水引入临时搭建的浴室。当士兵们第一次在北极圈里洗上热水澡时,笑声震得冰崖嗡嗡作响。
郑云的营地已扩展了三倍。白令海峡港的匾额下,新添了两尊石狮子——是用从格陵兰岛运来的花岗岩雕的,虽然线条粗糙,却透着股威严。罐头厂的烟囱增加到五十个,每天能生产两千罐鱼罐头,周福还发明了用鲸油封口的技术,保质期比原来延长了一倍。
最令人欣慰的是移民们的变化。那些曾在澳洲农奴营里瑟缩的人们,此刻正挥着雪犁开垦冻土,脸上的冻疮裂开了又愈合,却没人叫苦。有个叫春生的少年,原是潭州的孤儿,此刻竟能说一口流利的因纽特语,帮我们和土着部落贸易。“将军说过,土地不会辜负流汗的人。”他擦着脸上的雪水说,眼里闪着光。
临别前,我在白令海峡港的石碑上刻下铭文:“汉之疆土,北至冰海,南及炎荒,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刻完最后一笔时,郑云突然低声唱起《正气歌》,歌声在冰原上回荡,玄鸟队员们纷纷展开翅膀,跟着合唱——他们的翅膀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像一群燃烧的火焰。
玄鸟群飞过贝加尔湖时,下方的冰面已开始解冻,露出一块块墨绿色的水域。我低头望去,隐约能看到赵时赏的屯田营冒出的炊烟,像无数根白色的线,将这片广袤的冻土缝合在一起。突然想起文天祥就义前的那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或许,我们此刻所做的,就是让这丹心,在冰原上开出永不凋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