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归我。擅近者死。”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在地上。
没解释。
不商量。
纯粹的命令和宣告。
说完,裹挟着昏迷的林墨,化作一道黯淡的月虹,头也不回地射向更远处属于她的另一处隐秘山谷洞天。
林墨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像是沉在冰冷的深海里。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
没有梦。
只有一种灵魂都被掏空的疲惫感。
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了。
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五感是钝的。
模糊间,一丝极淡极冷的幽香钻入鼻腔。
有点像寒冬深夜里,开在悬崖冰缝中那朵梅花的味道。
清冽,沁骨。
意识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了一下。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从模糊逐渐聚焦。
看到的是高高的、流转着水波般柔和光晕的穹顶。
很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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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自己那个漏风的杂役小屋。
空气中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更是让他这个刚失去灵根的“废人”浑身都像针扎一样难受。
他下意识地想动。
一阵剧烈的、如同无数钝刀在骨髓里翻搅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唔……”他闷哼出声。
额头上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别动。”
一个极其清冷、带着不容置疑命令意味的女声,突兀地在极近的地方响起。
冰冷。
毫无情绪波动。
像一捧雪水当头泼下。
林墨被那声音刺激得一个激灵。
忍着剧痛。
循着声音,极其缓慢地、像挪动一个破旧的木偶一样,把脸转向床侧的方向。
他看见了云澜。
寒月仙尊,云澜。
她坐在离床榻几步远的一张同样流动着柔和灵光的玉凳上。
依旧是雪白的衣袍。
但已经不是废墟里那身狼狈的破烂。
素净得几乎没有任何纹饰。
那张脸也洗去了灰尘。
露出原本惊心动魄的美丽。
只是眉眼间那股子化不开的霜雪寒气更重了。
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静静地看着他。
里面的情绪复杂得像冬夜寒潭里冻结的漩涡。
冷漠,审视。
似乎还有点……不耐烦?
或者别的什么他更读不懂的东西。
“仙……仙尊……”
林墨的喉咙干得冒烟,发出的声音像破旧的风箱。
他想起来。
但身上骨头仿佛散架后又胡乱拼凑,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再加上仙尊大人那比刀子还冷的注视悬在头顶。
他识趣地没敢动。
云澜没回应。
只是站起身。
明明很简单的动作。
由她做来,却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
林墨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看着她走到床边。
微凉带着某种药草清苦气息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搭上他的手腕。
一缕精纯冰冷却又奇异地带着安抚力量的灵力探了进来。
在他残破的经脉里极其小心地盘桓了一圈。
她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很短暂。
快得像错觉。
“灵根……毁了。彻底。”云澜放下手,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陈述天气。
“强行承受冲击,脏腑皆伤,经脉寸裂。”
“你现在很弱。”
她用那双清凌凌的、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他。
“比刚出生的兔子还要弱。”
“风一吹就会死。”
“一个普通的小法术或者毒瘴就能要你的命。”
林墨:“……”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这表述方式也太扎心了吧?
他扯动干裂的唇角,想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