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锁气甲’,能抵挡缚灵阵的七成威力。记住,三族虽然联手布防,但各有各的算盘,你们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比如……”他压低声音,在两人耳边低语了几句,末了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别用这招,太险。”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道观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玄机子看了看日头,把竹杖往肩上一扛:“该走了,落霞涧的船要顺流而下,错过了时辰,就得等三天后才有下一班。”
三人走出道观,门前的老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送别。玄机子站在门槛上,看着正伟背起周彤——她的肩膀伤口还未痊愈,玄机子坚持让她少走路——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的拐角,才缓缓关上道观的大门。门轴转动的“咿呀”声里,他仿佛听到了年轻时师父的声音:“守好这扇门,就是守好希望啊……”
山道上,正伟背着周彤,脚步稳健。周彤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她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秦岭山脉,突然轻声问:“你说,玄爷爷会没事吧?”
正伟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往前走,声音坚定:“会的。”他想起玄机子塞给他的那包桂花糕,还带着温热的气息,“他说过,守护的人,从来不会真正离开。”
周彤把脸贴在正伟的背上,鼻腔里涌上一股酸涩。她知道,从踏出这扇门开始,他们就再也不是那个需要玄机子庇护的孩子了。前路的戈壁风沙,昆仑风雪,三族陷阱,都需要他们自己去闯。但只要想到背包里的《人皇经》,手中的通行令,还有彼此温热的体温,就觉得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落霞涧的水声越来越近,那艘熟悉的木船还泊在岸边,船头的香炉里,三炷香不知何时已被点燃,烟气顺着涧水的流向,飘向远方,像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正伟放下周彤,扶她上船。解开缆绳的瞬间,两人同时回头望向秦岭深处——那里云雾缭绕,再也看不见玄真观的影子,却仿佛能看到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站在道观门前,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挥动着那根用了数十年的竹杖。
船顺流而下,涧水潺潺,载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载着半卷经卷,一枚令牌,还有无数人的期盼,朝着昆仑的方向驶去。远处的天际,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将云彩染成金红色,像极了玄机子说过的,上古人族战士染血的战袍。
他们知道,离别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为了守护,为了信念,为了那片等待被唤醒的昆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