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惊醒孩子。
“不用。”娄半城摆摆手,自己把那支烟叼在嘴上,又掏出火柴,“嚓”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升腾起来,模糊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他隔着烟雾,看着许大茂怀里的婴儿,又看了看床上虚弱的女儿,最终目光定格在许大茂那张混合着狂喜、疲惫和一丝惶恐的脸上。
“大茂,”娄半城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低沉而清晰,“好好待晓娥,好好待这孩子。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得有个当爹、当丈夫的样子。”他没有提轧钢厂的风波,没有提那些肮脏的谣言,也没有提他曾经对这个女婿的种种不满。这一句话,像一道无声的赦令,更像一种沉甸甸的托付。
许大茂心头剧震,鼻子又是一酸,重重点头:“爸,您放心!我一定!一定好好对他们娘俩!我许大茂……我……”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只觉得怀里的小生命和娄半城递来的这支烟,都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