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刺耳的叫声,仿佛一只被踩中尾巴的老猫,声音高亢而惊恐。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她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光着脚丫子就像一阵风一样从炕上飞身而下,直直地冲向门口。
眨眼间,贾张氏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门口,她的三角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何大清,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愤怒。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何大清!你放屁!”贾张氏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那房子是我们贾家的!那可是我家老贾拿命换来的!你敢收?我跟你拼了!”她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四处飞溅,有几颗甚至直接飞到了何大清的脸上。
贾张氏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双手,作势就要向何大清扑过去,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然而,面对贾张氏如此癫狂的举动,何大清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的双脚如同生了根一样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站在一旁的小张干事见势不妙,年轻气盛的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拦住贾张氏。然而,他的动作刚刚做出,就被何大清用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拼?”何大清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极其冷漠的弧度,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贾张氏,“你拿什么拼?拿你这条老命吗?还是拿你孙子棒梗的前程来拼?”
“棒梗”这两个字,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无情地泼洒在贾张氏的头上。她原本气势汹汹地扑过来,那股凶猛的劲头在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僵住了。她脸上的疯狂和狰狞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刹那间凝固住,紧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巨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彻底淹没。
因为棒梗,那可是她贾家的独苗啊!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丝希望和寄托!
而此时,何大清的声音却如同三九天的冰碴子一般,冷酷无情地继续砸向贾张氏:“厂里的白纸黑字借据,至今还安安静静地躺在后勤科的档案柜里呢!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请王主任过来,再叫上厂保卫科的人,一起把那借据取出来,当着咱们全院老少的面,好好地念一念?让大家都来听听,当年厂里到底是怎么写的?是‘借’给你们贾家这间小屋,还是‘给’你们贾家这间小屋!贾张氏,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在街道上可是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说你家老贾是为了厂子才没了的,你们一家子都快活不下去啦!厂里那是看你们可怜,出于人道关怀,才把这闲置的小屋暂时借给你们过渡一下!怎么着?这一住就是十几年,你们还真就把这小屋当成你们老贾家的祖产了不成?你们这占便宜也得有个够吧!”
他每说一句,贾张氏的脸色就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血色一般,迅速地灰败下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她的身体也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那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当年那些她为了占房而哭穷卖惨的场景,此刻如同电影般在她眼前不断地放映着。每一个细节都被何大清毫不留情地撕开,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她这张老脸如同被火烤一般,火辣辣地疼。
尤其是当何大清提到“厂保卫科”和“王主任”时,贾张氏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阵无法抑制的恐惧。她不怕何大清,因为她知道何大清不过是个普通人,别看现在是一大爷,但只是在这大院里有点权力,根本奈何不了她。但官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她最怕的就是这占房的事儿真的闹大了,会连累到棒梗以后进厂顶岗。毕竟,在那个年代,一个人的工作可是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啊!如果棒梗因为她的过错而失去了这份工作,那她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你……你……”贾张氏指着何大清,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落。她的嘴唇也哆嗦着,想要骂出一些恶毒的话语来,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就像一个破了洞的风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妈!”秦淮茹满脸惊恐地尖叫一声,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前去,紧紧地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贾张氏。
贾张氏的身体像风中残烛一样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秦淮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脸上写满了真正的恐慌和无助。
秦淮茹完全没有预料到何大清会如此狠辣和精准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