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秦淮茹的身体猛地一抖,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缓缓站起身来,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默默地走到墙角的水缸边。她拿起水瓢,机械地一下一下地舀着那冰冷刺骨的井水,然后将水倒进洗衣盆里。
洗衣盆里,那些打着补丁的用旧工装改的衣服仿佛也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和无奈。而此时的秦淮茹,心情就如同这盆里的工装一样,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何大清的第二把火,烧向了院里堆积的陈年破烂和卫生死角。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张街道办盖着红章的卫生公约,再次贴上了公告栏。公约写得明白:各家各户门前屋后三包,谁的地方谁负责,垃圾污物不许过夜,公共区域轮流值日清扫。
命令一下,何大清就亲自带几个平日里还算勤快的半大小子,开始清理中院和穿堂那些积年的杂物堆。破筐烂篓、碎砖烂瓦、枯枝败叶被一样样清出来,堆在院当间。何大清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一把磨得锃亮的铁锹使得虎虎生风,尘土飞扬。
“老何,这块烂门板……好像是前院老李家不要的吧?” 阎埠贵凑过来,指着角落里一块朽得快散架的门板,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眼珠子滴溜转,盘算着这板子劈了当柴火烧倒也能省点煤钱。
何大清头也没抬,铁锹“哐”一声把那烂门板铲起来,直接扔到了垃圾堆顶上:“管他谁的!占地方挡道儿,看着就碍眼!堆这儿,晚点街道的垃圾车统一拉走!” 语气斩钉截铁,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阎埠贵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退开,嘴里小声嘟囔:“得,一点油星都刮不着了……” 脸上那点算计彻底熄了火。
清理的动静可真是不小啊!贾张氏像只警觉的老猫一样,紧紧地扒着自家窗户缝,瞪大了她那三角眼,往外瞅着。
只见何大清正带着一群人,热火朝天地清理着她家墙根下那堆不知道堆了多少年的破腌菜坛子。这些坛子虽然破旧不堪,但贾张氏一直舍不得扔掉。
看着这些坛子被一个个地清理出来,贾张氏心疼得直抽抽,那三角眼都快瞪裂了。她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像往常一样撒泼打滚,把这些坛子抢回来。
然而,每当她想到何大清那双冷冰冰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还有他手里那沓要命的汇款单存根时,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步也挪不动了。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把这一肚子的邪火全都撒在了屋里正闷头洗衣服的秦淮茹身上。她骂骂咧咧的,指桑骂槐,把秦淮茹骂得狗血淋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在院子里不胫而走——何大清要整顿房屋占用问题!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四合院。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对这个决定感到既惊讶又好奇。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如轻纱般洒在四合院的青砖灰瓦上,给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何大清手持那本深蓝封皮的笔记本,身后紧跟着小张干事,迈着坚定的步伐,直接敲响了贾家的门。
开门的是秦淮茹,脸上带着惯有的忧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屋里一股子劣质煤烟和剩饭菜混合的味儿扑面而来。
“何……何叔?” 秦淮茹的声音有点发颤。
何大清还未踏进门槛,他那高大的身躯便如同一座山一般矗立在门外,将门外的光线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冷冽的寒芒,越过秦淮茹,扫视了一眼贾家那逼仄而又拥挤不堪的堂屋。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通往里间的那扇小门上,仿佛那扇门后面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如同一把重锤,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人们的心上,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份量。
“淮茹,”他开口说道,语气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你去通知一下你婆婆。你们家西头那间小屋,当年是厂里考虑到老贾家庭困难,特意临时借给你们住的。如今,东旭他爸都已经离开好些年了,厂里的后勤科也查过了底档,并且和我这个新管事的大爷通了气。所以,这房子,下个月初,厂里要收回来,另作安排。”
这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在这狭小的贾家堂屋里猛然炸响!原本嘈杂的堂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伴随着这声惊呼,里屋炕上突然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