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傻柱心中的不安(2 / 3)

。棒梗带着两个跟屁虫 —— 一个是胡同口剃头匠的儿子二蛋,一个是粮店掌柜的小孙子狗剩,都是些想跟着 “沾光” 的半大孩子 —— 一脚踹开阎家院门时,阎埠贵正蹲在八仙桌前给书包书皮。

“阎老头!私藏四旧!” 棒梗把弹弓往桌上一摔,眼睛瞪得溜圆。他前日烧了冉秋叶的书,回屋被贾张氏搂着夸了半宿 “有出息”,又听隔壁胡同的 “红小兵” 头头说 “要主动出击才能显出革命性”,这会儿正憋着劲想再干票 “大事”。

阎埠贵手一抖,书皮掉在地上。他赶紧站起来,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往棒梗手里塞了块水果糖 —— 那是他闺女攒了半个月的,原本想换块橡皮。“棒梗啊,这不是四旧,是教娃算数的,你看这‘1+1=2’,革命也得算清账目不是?”

“少废话!” 棒梗把糖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踹桌子,“算术用算盘就行!要这洋本子干啥?肯定是封资修的毒草!” 他伸手就去抢书,阎埠贵死死抱着不放,两人拉扯间,书 “啪” 地掉在地上,被二蛋踩了个黑脚印。

“别踩!” 阎埠贵急得去推二蛋,却被棒梗从后面推了个趔趄,撞在墙角的米缸上,缸盖 “哐当” 掉下来,白花花的小米撒了一地。

“反了你了!敢推革命小将!” 棒梗梗着脖子喊,伸手就去揪阎埠贵的衣领。阎埠贵缩着脖子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棒梗把那本《算术大全》撕得稀碎,纸页被风卷得漫天飞,像群断了翅膀的白蝴蝶。

贾张氏站在院门口看热闹,咧着黄牙笑,还往地上啐了口:“老阎头,别给脸不要脸!我孙子是替天行道!”

院里的人都扒着门缝看,没人敢出声。二大爷刘海中站在自家台阶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点头,低声跟媳妇说:“棒梗这孩子,倒是有股冲劲,比他爹贾东旭强。”

自那以后,棒梗在院里更横了。他带着人天天在院里 “巡视”,见谁家门口堆了煤块,就说 “影响革命环境”,勒令当天搬走;见谁窗台上摆了盆月季,就说 “资产阶级臭美”,抬手就把花盆掀了。前日三大爷家的闺女扎了个红绸子蝴蝶结,被他撞见,一把扯下来扔在泥里,骂骂咧咧地说 “花里胡哨,不是好东西”。

冉秋叶这几日没敢出门。何雨柱上班前,总把院门插销插得死死的,又在门后抵了根顶门棍。她坐在炕前缝衣服时,听见院外棒梗的吆喝声,心就跟着揪紧。有时院里的孩子趴在窗台上小声喊 “冉老师”,她只能隔着窗户摆摆手,低声说 “等过阵子”,说完眼眶就红了 —— 她知道,这 “阵子” 不知要等多久。

出事前一天,何雨柱下班回来,手里攥着本皱巴巴的《看图识字》。他是去废品站翻了一下午,在堆成山的废纸里扒出来的,纸页缺了角,上面还沾着油污。“给娃们留着。” 他把书往炕桌上一放,脸上沾着灰却笑得高兴,“等风头过了,你接着教他们认‘山’‘水’。”

冉秋叶摸着那本脏污的书,指尖发颤。她想起前日有个叫二丫的小姑娘,蹲在她家门口哭,说 “棒梗抢了我的铅笔头”,那铅笔头短得只剩个木头茬,是孩子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柱子,” 她抬头看何雨柱,声音轻得像叹息,“要不…… 咱搬走吧?找个偏点的胡同租间小房。”

“等过了这阵子。” 他拍了拍冉秋叶的手,“我去厂里问问。实在不行,咱去郊区找房,总能有个落脚的地。”

他以为能等。可有些人,偏不让他等。

何雨柱是被拽去加班的。下午刚把蒸笼摞好,新的后勤主任就掀着门帘进来,一脸急色:“柱子,跟我去仓库!刚接到通知,说仓库堆的旧机器得清出来,明天‘检查团’要来!”

仓库在厂子后院,堆着些生锈的车床零件,还有几箱被封了的旧文件。何雨柱拿着铁锹铲灰时,心里老惦记着冉秋叶 —— 早上出门时,她正往窗台上摆花盆,说 “晒晒太阳屋里亮堂”,那花盆是她用破瓦罐改的,里面种着棵掐来的仙人掌,说是 “好养活”。

“马华,你先盯着,我去趟厕所。” 他跟徒弟交代了句,往厂门口跑。他想找人去告诉何大清,让他帮忙看看冉秋叶 —— 他总觉得眼皮跳,跳得心慌。

等他扛着最后一袋废铁扔到车上,天已经擦黑了。风卷着落叶往脖子里钻,他裹了裹褂子往胡同口跑。刚拐过街角,就听见院里传来吵嚷声 —— 不是平时的拌嘴,是带着尖嗓子的吆喝,还有女人的哭腔,隔着墙缝钻出来,扎得他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