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他看向冉秋叶,眼神带着询问:“秋叶,你觉得这样行吗?会不会……太绝情了点?”
冉秋叶握住丈夫的手,摇了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柱子,这不是绝情,这是理智。你这是在帮她,也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保护咱们这个家。以前你就是太讲情分,才被拖累得那么深。现在把规矩立在前面,丑话说在头里,虽然一时可能让她难堪,但从长远看,对双方都好。我支持你。”
得到妻子的理解和支持,何雨柱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个决定,或许会让秦淮茹一时难以接受,甚至会让她觉得羞辱,但这已经是他在经历了过往种种之后,所能做出的最负责任、也最能保全双方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天空阴沉,飘着细碎的雪花,给四合院蒙上了一层清冷的白纱。何雨柱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去食堂,而是特意等在了院里,他知道,秦淮茹今天一定会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秦淮茹就低着头,脚步迟疑地走了过来。她显然一夜未睡好,眼圈泛着青黑,脸色比昨晚更加憔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仅剩的那点毛票,准备作为“定金”或者说“诚意”。
“何主任……”她声音沙哑,带着怯懦和不安。
“进屋说吧。”何雨柱语气平静,转身率先回了屋。冉秋叶也在家,对他点了点头。
进屋后,何雨柱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秦师傅,昨晚你说借钱的事,我考虑过了。”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
“孩子的学费,是正事,不能耽误。”何雨柱的话让秦淮茹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这钱,我可以借给你。”
“谢谢!谢谢何主任!”秦淮茹激动得差点又要掉眼泪,连忙鞠躬。
“但是,”何雨柱抬手,制止了她的感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有几个条件。”
秦淮茹愣住了,紧张地听着。
“第一,这钱,只能用于小当的学费。具体数额,你自己算清楚,我只借学费这部分。”何雨柱目光如炬,不容置疑。
“第二,”他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信纸和钢笔,“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你写清楚借了多少钱,做什么用,还有,必须在下次发工资后三天内还清。签字,按手印。”
“第三,”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秦淮茹心上,“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贾家有任何困难,都不要再找到我何雨柱头上。咱们两家的情分,到此为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淮茹听着这一条条冰冷而清晰的条件,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立字据……限期还款……彻底划清界限……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仿佛自己的人格和过往那点可怜的情分,都被这张即将立下的字据碾得粉碎。
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但看着何雨柱那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眼神,再想到家里等着交学费的孩子和空荡荡的米缸,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我写。”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带着绝望的颤音。
她颤抖着手,拿起钢笔,在何雨柱的指示下,一笔一划,极其艰难地在信纸上写下了借款缘由、金额和还款日期。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最后,在借款人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用何雨柱递过来的红色印泥,用力按下了手印。那鲜红的手印,在她看来,像一道屈辱的烙印。
何雨柱仔细检查了一遍字据,确认无误后,才从抽屉里数出相应的钱,递给她。“数数,看好。”
秦淮茹麻木地接过钱,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口袋,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字据我收好了。”何雨柱将字据折好,放入怀中,“秦师傅,记住你说过的话。请回吧。”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看何雨柱和冉秋叶,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何雨柱家。院里的雪花落在她单薄的肩头,更添了几分凄惶。
冉秋叶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她真能明白你的苦心。”
何雨柱沉默着,将那张字据锁进了抽屉深处。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和贾家之间,最后那点模糊的情分也被这白纸黑字和冰冷的规则彻底斩断。或许过程残忍,但这是必要的切割。他只希望,这道界限,能挡住未来可能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