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大罪(1 / 3)

    寒暄完毕,容妃拿出一个锦盒,亲手放到薛千亦手里:“这孩子可真好,本宫是越看越喜欢,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多谢容妃娘娘。”薛千亦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了一块玉佩,玉佩呈翠绿色,上面雕了一只四爪金蟒。

    薛千亦原本以为就是一块寻常玉佩,桐姑姑激动道:“薛姑娘,还不快谢过容妃娘娘,这块玉佩,可是陛下的随身佩戴之物!”

    当初内阁大学士宣布先皇遗诏,陛下领旨的时候,身上便是佩戴的这......

    天光微明,晨雾如纱,笼罩着南山脚下蜿蜒的小径。阿舟立于窗前,手中仍握着那枚旧印,墨迹早已干透,可她仿佛还看得见昨日落下的那一道金线般的光。她轻轻将印章收起,换了一身素布衣裙,未施脂粉,只以一根木簪束发。今日她要亲赴洛阳,参加由太史局召集的“律典考辨会”。这并非朝廷正式诏令,而是几位开明学士私下促成的学术之会??名义上是探讨古律真伪,实则是一场没有刀兵却胜似战场的思想对决。

    秋棠早已备好马车,随行者仅有两名女弟子:一名是河北合作社推举的会计柳娘子,通晓账目与田赋;另一名则是扬州来的盲女说书人云袖,能背诵《日蚀录》全文,并以琵琶弹唱传播法理。三人皆非官身,却代表着千千万万曾被拒之门外的声音。

    “老师,此去洛阳,恐有埋伏。”秋棠低声提醒,递上一包干粮与匕首,“刑部尚书虽未明令缉拿,但他门生遍布御史台,若在会上发难,未必容得下您直言。”

    阿舟接过匕首,却没有放入怀中,只是淡淡一笑:“我此去不为争胜,只为揭谎。若连真相都说不得,那我们所建的一切,不过是沙上楼阁。”

    马车启程时,东方已泛出鱼肚白。沿途村落渐多,不少人家门前悬挂着写有“吾产吾有”四字的木牌,有些字迹歪斜,显然是初学者所书,却一笔一划都透着倔强。偶有孩童追着马车奔跑,高喊:“莲心讲法来啦!”更有妇人端出热粥送至路边,说是“给传灯的人暖胃”。

    三日后抵洛阳,宿于城外一座废弃尼庵。庵中尚存半壁残碑,刻着“贞元十七年敕建慈慧庵”,正是当年裴景和主持修订《贞元律》期间所立。据说此庵原为收容寡妇孤女之所,后因“不合礼制”遭毁,僧尼驱散,唯余断瓦颓垣。如今却被民间自发修缮,成了女子议事会的临时讲堂。

    次日清晨,太史局门前聚集了数十名学者、律官与地方代表。阿舟一行步行而至,未乘轿,不鸣锣,只手持竹节杖,缓步登阶。守门官欲阻,却被一位白须老者拦下:“此乃裴公门生之后,奉召参会,何故拒之?”

    那人正是太史令崔衍,曾与裴景和共事多年,素以刚直著称。他亲自引阿舟入内,低声言道:“昨夜宫中传来密旨,太后命我等‘务求实据,勿偏勿党’。你若有真凭实据,今日便是翻案之时。”

    大殿正中摆着长案,陈列着从皇家秘档调出的原始卷宗。其中一部泛黄手稿赫然标着《贞元律?继承篇会议纪要》,页脚盖有内廷骑缝印。阿舟上前细看,心跳骤然加快??果然,在删去“女子承爵”条款的决议旁,有一行小字批注:“右仆射杨崇义奏:昨夜紫微星动,荧惑犯心,恐女主乱政,请削其制。”而签押名单中,除宰辅数人外,竟无一人来自礼部或女官系统。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祖制’?”阿舟声音清冷,却响彻殿堂,“一句天象示警,便可抹杀千年法统?汉有上官昭仪掌诏令,唐有宋若昭姐妹授经于翰林,武周更设女官三百六十员!何时成了‘女主乱政’的罪证?”

    殿内一片寂静。一名礼部郎中怒起指责:“狂妄!尔等私办学堂,蛊惑妇孺,今又妄议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