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魂粉”,西域禁药,微量可致幻,过量则癫狂失控。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位赵校尉近半月频繁出入后勤库房,曾强行索要两名军眷女子的冬衣与口粮。
谢梦菜将药包、账本、证人供词一并呈交程临序。
次日清晨,校场集结。
程临序立于高台,铁甲映着朝阳,冷光刺目。
他当众拆开药包,银针变色,全场哗然。
“赵成武,副校尉,滥用职权,私藏禁药,即刻杖责三十,停职候审。”他声音如雷,震得营帐簌簌落尘,“另颁新规:今后凡涉军医指控,无论官阶高低,一律先停职候审,查清再论。”
话音落,军中一片死寂,继而暗流汹涌。
有人不服,有人震惊,更多人开始重新打量那些曾低头洗衣的女子。
女医队的地位,一夜之间,从“附属”变为“不可轻忽”。
老陶头蹲在药棚门口,抽着旱烟,望着那群穿着统一灰袍、手持药匣的女人们进出忙碌,喃喃道:“从没见过女人能在军营立规矩……可她做到了。”
风沙依旧,边关如铁。
可有些人,已经开始怕她了。
就在此时,营门守卫匆匆来报——
一名老嬷嬷,风尘仆仆,脚底磨破,却执意要见主母。
她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上绣谢府家纹,声音沙哑而威严:
“夫人手谕在此,谢氏离京未报,有损门风,即刻归宗。”就在此时,营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风沙扑打着军旗,猎猎作响,一道佝偻的身影踉跄闯入校场,脚底裹着破布,血迹斑斑。
是赵嬷嬷——谢府老仆,谢夫人贴身心腹,竟跋涉千里,从京城一路追到边关绝地。
她站在高台之下,仰头望向立于药棚前的谢梦菜,眼神如钉。
“奉夫人手谕!”她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刀,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上绣谢家双鹤衔云纹,“谢氏梦菜,离京未报,有损门风,即刻归宗!”
众将士哗然。
她又展开一卷黄麻纸,当众宣读:“妇人在外抛头露面,统领军务、授业女医,形同失节!按家法,应自缚回京,闭门思过,以正闺训!”
字字诛心,句句压魂。
校场一片死寂。
连陈副将都皱紧眉头,偷偷看向程临序的方向——将军尚未露面,但这等羞辱,已近乎挑衅军威。
谢梦菜却未动怒。
她缓步上前,裙裾扫过沙地,像一缕不惊波澜的风。
日光落在她眉梢,映出一双沉静如渊的眼。
她静静听完,只问了一句:“你带来的轿子,可是从京南李记车行租的?”
赵嬷嬷一怔,下意识脱口:“……是。”
谢梦菜唇角微扬,转身拍了三下手。
两名女医抬出一口紫檀木箱,尘封已久,铜扣生锈。
她亲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