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将我囚于此处,只为遮我血脉,废我遗诏。”
她抬手指向井壁夹层,那里藏着更多纸页,最上面一张墨迹未干,仿佛昨日才写就。
谢梦菜指尖触到那行字,心口如遭重击。
——这遗诏,从未断过。
而她,从出生起,就是一枚被藏在暗处的棋子,也是……唯一能破局的刀。
程临序站在她身后,目光沉如寒潭。
他早知宫中有隐,却未料到真相如此惊心。
他低声问:“谁在守着这里?”
话音未落,角落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人。
是苏嬷嬷,冷宫守妇,常年聋哑,佝偻着背,仿佛一具活尸。
此刻她却站得笔直,手中提着一盏油灯,眼神清明如镜。
“老奴奉先帝密令,护长公主二十年。”她声音沙哑,却清晰,“每日磨墨,抄诏,藏于壁中。只等血脉归来,执诏登殿。”
谢梦菜看着母亲,又看向这默默守护的老人,喉头哽咽。
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临终前说“冷宫西角,有井无水”——不是遗言,是密令。
是留给她的,最后一道生门。
可就在这时——
密道口忽有微光晃动。
一道纤细身影立于石门外,素裙如雪,面容娇弱,正是谢婉儿。
她手中匕首抵住苏嬷嬷咽喉,唇角扬起一笑,轻声道:
“姐姐,你以为赢了?”
“可你知道……父相为何让你找到她?”
谢婉儿站在石门边缘,月光斜切进来,照得她半边脸苍白如纸,半边隐在阴影里。
匕首抵着苏嬷嬷枯瘦的脖颈,血珠已渗出,在昏黄油灯下泛着暗红光泽。
“姐姐,你以为赢了?”她声音轻得像梦呓,嘴角却扬起讥诮的弧度,“可你知道……父相为何让你找到她?”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白发苍苍的女子,冷笑更甚:“这女人二十年不见天日,神志早已不清,写的全是疯话!皇上不会认一个疯子当妹妹!遗诏?呵……不过是痴人说梦!”
密道内死寂如渊。
谢梦菜却笑了。
她缓缓起身,素手轻拂裙摆,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药单,纸角微卷,墨迹清晰。
她将纸轻轻展开,举至胸前,声音清冷如雪落寒潭:
“你在谢府每日所饮的‘安神汤’,含‘忘忧散’三钱,佐以‘迷心引’半分,专用于蒙蔽神智、篡改记忆。这方子出自太医院绝密典籍,只有丞相府的暗医才敢开。”
她目光如刀,直刺谢婉儿瞳孔:“你根本不是谢明远亲女,而是丞相府当年调包送入谢家的替身。真正的谢家三小姐,在出生七日后就被毒杀于产房——而你,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傀儡。”
谢婉儿脸色骤变,瞳孔剧烈收缩。
“胡说!你血口喷人!”
“是吗?”谢梦菜步步逼近,“那你敢当着母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