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碗不含药的汤吗?若你真是谢家血脉,为何每年冬至都要避开家祠祭祖?为何从不与我同用一口井、同食一锅饭?你怕的不是真相——是你体内那根被‘忘忧散’养大的毒藤,一旦断药,便会疯癫失控。”
“闭嘴!闭嘴!”谢婉儿尖叫,声音撕裂般刺耳,匕首猛地一沉,苏嬷嬷颈间血线顿现。
程临序动了。
他如黑鹰掠空,一步跨出,掌风如铁,直击谢婉儿执刀手腕——
“咔!”
骨裂声清脆响起,匕首坠地,叮当滚入角落。
谢婉儿惨叫跪倒,整条手臂软塌垂下,面容扭曲,泪水混着冷汗滑落。
“你……你们都要毁我!”她嘶吼,“我是谢家女!我是嫡女!我不是假的……不是!”
韩统领率禁军冲入,铁甲铿锵,瞬间将她制伏,黑布蒙口,拖出密道。
风,重新流动。
谢梦菜转身,轻轻扶起母亲。
二十年的囚禁,让这位曾经尊贵的长公主瘦弱如纸,可她的脊梁,却从未弯过。
“娘,”她声音哽咽,“我们回家。”
谢静兰——不,昭宁长公主萧梦兰——缓缓摇头,枯瘦的手指向石室角落。
那里,悬着一口铜钟,锈迹斑斑,却纹路清晰,钟身上刻着双凤朝阳图,底部铭文隐现:“凰鸣定序,天命归位”。
“敲它……”她气息微弱,却字字坚定,“这是先帝留下的信号。若我活着现身,钟响三声,便是‘储凰归位’之兆。宫城九门,皆会震动。”
谢梦菜凝视铜钟,泪光在眼底流转。
她接过木槌,双手微颤,却稳稳举起。
第一声——低沉悠远,如雷滚地,震得石室簌簌落灰。
第二声——穿云裂雾,直冲夜穹,宫墙内外,万籁俱寂。
第三声——响彻皇城,仿佛天地共鸣,连远处更鼓都为之停歇。
那一刻,整座京城仿佛被唤醒。
三日后,金銮殿上,百官列班。
李长风捧紫檀匣缓步而出,龙纹锦缎铺底,内盛三物:泛黄遗诏残卷、皇室玉牒副本、铜钟铃印信。
每一件,皆可定乾坤。
皇帝端坐龙椅,神色凝重,缓缓开口:
“先帝有女,名梦兰,乃朕胞妹。当年遭奸人构陷,假报薨逝,囚于冷宫二十载。今证据确凿,血脉可鉴。朕心悲恸,特下诏——”
满殿屏息。
“封其为‘昭宁长公主’,开府仪同三司,掌抚军司,监国政。赐金印紫绶,出入禁闼如朕亲临。”
朝堂哗然。
文官惊疑,武将震动。
一个被埋葬二十年的女人,竟一朝归来,执掌军政要枢?
可那三件信物,无一可伪。
尤其是玉牒之上,先帝亲笔批注:“吾妹梦兰,聪慧果决,若有变,可托国事。”
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