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说不争皇位,可龙椅自己塌了半(2 / 4)

p;   沈知白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幻象……是镜映其心所图!他们……真的要动手了。”

    谢梦菜静静看着镜中影像,眼神不动,心却已沉到底。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破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象征性崩塌——他们想让天下人相信,皇权已失天命,监国乃窃国之贼。

    可她不修龙椅,也不追责。

    她只命人将那断裂扶手供于天镜阁前,立碑刻文:“此椅曾承天命,今裂于春祭之前,或为天示,或为人谋。然天下所托,在德不在器。”

    风起时,碑前香火未断。

    而宫墙之外,暗流汹涌。

    谁都知道,春祭大典将至,百官齐聚,三公九卿皆需面圣行礼。

    主位空悬,监国却立于阶下——她不登,不坐,不言称尊。

    可那一夜之后,许多原本观望的中层官员,开始悄然交换密信。

    有人问:“若龙椅可裂,谁还能稳坐江山?”

    也有人答:“若有人能让崩塌之器开口说话,那她站的地方,便是朝堂重心。”

    夜深人静,柳五郎潜入工部库房,取回一份残卷——那是先帝晚年亲笔批注的《监国摄政仪典》抄本,末页朱批赫然:“非常之时,必有非常之人主政,非嫡非长,唯能者居之。”

    他将卷宗藏入袖中,快步离去。

    风穿回廊,吹动檐角铜铃。

    一声轻响,像是某种序幕的开启。

    春祭当日,天光未明,太和殿前已列百官。

    丹墀之下,文武分立,衣冠肃整,却无人敢抬眼望那高台之上——主位空悬,断裂的龙椅斜斜歪着,半边扶手焦黑如炭,另一侧椅背悬而未倒,像一头被剖开胸膛却仍未倒下的猛兽。

    风穿殿过,吹动垂帘,发出窸窣轻响,仿佛整座宫殿都在屏息。

    谢梦菜立于玉阶之下,一身素白深衣,无珠玉加身,无仪仗随行。

    她未登阶,未着冕服,甚至连监国印绶都未佩于腰间。

    可当她抬眸望向殿中时,百官竟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礼官颤声唱礼:“春祭大典,拜天敬祖,请监国主祭。”

    没有人动。

    片刻死寂后,三十六名中层官员突然越众而出,齐步上前,跪地呈疏。

    为首者乃户部郎中崔明远,声如洪钟:“臣等联名上《安鼎疏》——请立‘监国承制令’,自此诏令所出,与圣旨同权;请设天镜阁为御前常署,专察舆情、辨忠奸、破伪言;请敕令工部重修《摄政仪典》,明定监国之位,非暂摄,乃国本所托!”

    奏疏展开,红绸裹帛,字字如刀,直指皇权空缺之危。

    满殿哗然。

    有人怒目而视,斥其“僭越”;有人面色铁青,袖中拳头紧握;更有几位老臣气得当场拂袖欲走。

    可就在此时——

    一阵风,毫无征兆地卷入大殿。

    不是穿堂风,不是檐下风,而是自殿顶垂落的一缕阴风,带着陈年木朽与铜锈的气息,直扑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