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烧了蜡丸,可灰烬自己拼成了字(2 / 4)

p;“这是……先帝赐予贴身侍读的信物。七年前,崔明远,掌起居注,因‘病退’还乡,自此音讯全无。可这玉佩,从未离身。”

    他抬眼,声音压得极低:“若他还活着,便意味着——先帝最后几月的起居注,被人动了手脚。”

    谢梦菜沉默良久,终是抬步,亲赴思过殿。

    她手持监国令符,开启殿内暗格。

    尘封多年的手札残卷被取出,纸页泛黄,墨迹斑驳。

    她一页页翻过,指尖微颤。

    直至翻到一页,字迹陡然沉重——

    “元熙十三年冬,太子病重,太医令奏‘药石无灵’。朕悲恸之余,允其弟代祭南郊。然祭毕归宫,太子忽醒,言‘梦中见母后泣血’……朕疑之,命天镜照心,竟现‘非吾子’三字。”

    风从窗隙灌入,吹得纸页猎猎作响。

    谢梦菜的手,缓缓抚上那行字。

    她记得。

    母亲临终前,曾握着她的手,喃喃:“我梦你母后,披发泣血,说‘骨肉易位,天镜将裂’……我不敢说,我不敢信……可你,一定要活着,看清这一天。”

    元熙十三年,她尚在襁褓。

    而“母后泣血”,竟是母亲与先帝,同时梦见的征兆。

    太子非先帝之子?

    那真正的血脉,又在何方?

    她缓缓合上手札,抬眸望向窗外。

    天光阴沉,云层低垂,仿佛有一场暴雨将至。

    怕她烧了蜡丸,怕她见了灰字,怕她翻开旧卷。

    所以陈福死了,崔明远的尸身被藏于废井,连香灰都要更换——他们想抹去一切痕迹。

    可他们忘了。

    天镜不照形貌,只映执念。

    她谢梦菜的执念,从来不是权位,而是真相。

    当夜,风起宫墙。

    程临序披甲执刀,率韩统领巡防皇城外围。

    马蹄踏过青石,寂静中忽闻一声极轻的响动,似瓦片滑落,又似人影掠动。

    他骤然勒马,目光如刀,投向思过殿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竟腾起一抹暗红火光。

    还未等他下令,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石门被重重撞击。

    他策马疾驰,心沉如铁。

    赶到时,只见李长风浑身是血,背靠一道隐于地砖之下的石门,手中断刀死死抵住门缝,口中喃喃:

    “殿下……快……来不及了……”火光撕裂夜幕,如血泼洒在思过殿的飞檐之上。

    程临序勒马于宫墙之下,铁甲映着火光,冷光如霜。

    他抬手一挥,韩统领已率亲卫扑向火源。

    浓烟滚滚,热浪扑面,殿角梁柱在烈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坍塌。

    可那火势,烧得蹊跷——不向外蔓延,反而往殿心聚拢,直逼地砖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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