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照心,可照得出谁先出生?谁先被抱入宫?谁才是先帝亲封的昭宁?”
话音未落,地道深处传来脚步声。
萧怀礼缓步而出,黑袍曳地,手中高举一枚玉玺——玉质温润,印钮雕凤,凤目嵌血玉,正是先帝私印,传说中唯有立储诏书方可启用。
“此印藏于东宫地窖十七年,无人知晓。”他目光森寒,扫视众人,“今日,我便以先帝遗印,册立真昭宁!与这窃位之女分庭抗礼,共掌监国之权!”
空气凝滞。
连风都停了。
程临序眸色一沉,手已按上剑柄。
可谢梦菜却轻轻抬手,制止了他。
她没有看萧怀礼,也没有看那枚玉玺。
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杏花纹,边角磨损,却洁净如新。
她将帕子轻轻放在案上,正对着那伪公主。
又转身,对门外低声道:“柳五郎。”
“在。”一道身影自暗处闪出,柳五郎捧着一盆清水,脚步沉稳。
谢梦菜望着那盆水,眸光幽深,仿佛穿透了十七年的迷雾。
她没有说话。
可所有人都感觉到——风暴将至。
谢梦菜没有动怒,甚至连眼神都未起波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枚血玉凤目的玉玺,仿佛它不过是一块埋于尘土多年的旧石。
然后,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
杏花纹,边角磨损,洗得发白,却叠得整整齐齐,像是藏进了十七年的呼吸与心跳。
她将帕子轻轻放在案上,正对着那伪公主。
烛火摇曳,映出她清冷如霜的侧脸。
“我娘临终前,留了三样东西给我。”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裂之声,穿透静思斋的每一寸空气,“一只布偶,一方帕子,还有一道胎记。”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盆清水上。
“柳五郎。”
“在。”柳五郎上前一步,双手稳稳托着铜盆。
谢梦菜伸手,将帕子缓缓浸入水中。
水波轻荡,起初无异。
可不过几息,帕面之上,竟浮现出一行隐墨字迹——墨色如血,笔锋微颤,却清晰可辨:
“菜儿右踝有胎记,形如新月,见者知真。”
众人屏息。
谢梦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卷起裙角。
素白的脚踝露出,肌肤如雪,一道淡痕横卧其上,弯如初升的新月,细微却真实,像是命运刻下的印记。
她抬眸,冷视伪公主:“你身上,有吗?”
伪公主猛地一颤,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低头,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自己的脚踝——那里光滑如初,空无一物。
“不……不可能!”她嘶声尖叫,猛地抓起那布偶,“我是真的!我是先帝亲养的!我记着静思斋的每一块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