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也许，会是很多人的最后一个夜晚。

那种等待刀刃落下的窒息感，持续了整整一夜。

兄弟们轮班守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手里攥着的家伙都被汗水浸得滑腻。楼下街道上任何一点异常声响，比如野猫打架，或者醉汉哼歌，都能让所有人的心脏提到嗓子眼，肌肉绷紧，准备拼命。

我和阿斌、胖子几乎没合眼，就守在二楼办公室，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阿文则坐立不安，一会儿跑到窗边看看，一会儿又凑到门边听听，像个没头苍蝇。

天快亮的时候，精神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有几个年纪小点的后生，抱着砍刀靠在墙边，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阿斌走过去，没好气地踹了他们一脚：“都他妈精神点，找死呢！”

那几个后生猛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带着惶恐和疲惫。

我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谢广豪不是那种光吓唬不下手的人，他越是没有动静，就越说明他在酝酿着更狠毒、更致命的招数。

“不对劲”我喃喃自语，“太安静了。”

胖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皮哥，他会不会是打算从白道上搞我们？让警察来。”

这话像是一根针，扎在了我们最脆弱的神经上。

要是警察现在冲进来，都不用谢广豪的人动手，我们就得全折进去。场子里那些赌具，还有我们准备的这些家伙，都是现成的罪证。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胖子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翻找着那个收了钱的小头头的号码。

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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