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我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居然是文娜。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
“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意外。她去了谢广豪那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文娜反手关上门,走到我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酒杯上。
“听说你这边遇到麻烦了?”她轻声问。
消息传得真快。我笑了笑:“一点小问题,能解决。”
“是那个九爷?”文娜显然知道得比我想象的要多。
我看着她,没有否认。
文娜沉默了一下,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女士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九爷这个人,我听说过。心狠手辣,而且睚眦必报。你拒绝了他,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知道。”我又喝了一口酒。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我认识一个人,”文娜吐出一个烟圈,烟雾让她漂亮的脸蛋显得有些朦胧,“或许……可以帮你跟九爷搭上线,说说情。当然,不可能让他完全放弃,但至少,让他别再这么没完没了地搞小动作。有时候,退一步,并不是认输。”
说情?退一步?
我看着文娜,她的眼神很真诚,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以她的人脉和手腕,找到能和九爷说上话的中间人,并不奇怪。
这似乎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暂时低头,换取喘息之机。
我摇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没有说话。
文娜以为我在考虑,继续说道:“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有时候暂时服个软,不丢人。等我们实力更强了,再。”
“文娜。”我打断了她的话,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谢谢你的好意。”
她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顿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但是,不用了。”
“有些头,不能低。有些步,不能退。”我一字一顿地说“尤其是对这种人,对这种东西。今天退一步,他明天就会进十步。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文娜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固执。她张了张嘴,想再劝说什么,但她从我眼中看到坚决,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默默地吸着烟:“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轴了。”
她掐灭烟头,站起身:“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小心点。九爷的手段,恐怕不止这些。”
我点点头:“我知道。谢谢。”
文娜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半瓶威士忌。
轴吗?
或许吧。
但我知道,如果今天我对九爷低头,那么明天,我就可能对更多的东西低头。老田的话,兄弟们的信任,还有我自己内心那点尚未完全泯灭的东西,都会在一次次低头中,消失殆尽。
这条路,是我选的。再难,也得咬着牙走下去。
我拿起酒瓶,又想倒酒,但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酒精解决不了问题,我需要更清醒的头脑。
九爷的报复手段很阴损,雇人抢劫客人,动摇的是我们在客人心中的安全感。联合执法停业整顿,打击的是我们的生意和声誉。这才只是开始,就像文娜说的,他的手段恐怕不止这些。如果我们一直这样被动挨打,疲于应付,就算不被彻底打垮,也会被拖死。
不能坐以待毙。
等着他出招,我们再来拆招,太被动了。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是,怎么主动?
直接带人去端了九爷的老巢?不现实。他的根基在关外,我们贸然过去,人生地不熟,很可能陷入重围。而且,经过上次谢广豪的事件,我更加明白,很多时候,暴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面对九爷这种盘踞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的地头蛇。
必须用点别的办法。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我的思绪。
借刀杀人。
九爷做的是什么生意?毒品。这是龙国绝对无法容忍的红线。无论他背后靠着哪棵大树,只要证据确凿,触及这条红线,谁都保不住他。
如何能借刀除掉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