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2 / 4)

bsp;   沈梦也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提着热水壶离开了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和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最终还是蒋津年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黄初礼,声音干涩地解释道:“夏夏他们……是自己过来的,我并不知道。”

    “嗯。”黄初礼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却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让他心慌。

    她从文件袋里取出那份离婚协议书,递到蒋津年面前,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你看看这个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

    蒋津年的目光落在最上方那几个加粗的黑色大字上——

    离婚协议书。

    轰——!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黄初礼,眼里充满了震惊的恐慌。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手挥开了那份递到眼前的文件,声音低哑:“我不看,这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纸张散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黄初礼看着他激烈的反应,眸色变了变了,但她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冷静,淡声道:“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蒋津年,我们离婚吧。”

    “我不同意!”蒋津年想也不想地拒绝,他挣扎着想坐直身体,却因为虚弱和激动而一阵眩晕,额角渗出冷汗,只能无力地靠在床头,喘着气,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她:“我不会签字的!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黄初礼迎上他的目光,步步紧逼,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委屈:“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和陈景深之间有什么吗?你不是觉得你的回来打乱了我们的生活,觉得亏欠我们,是拖累吗?现在我成全你,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不好吗?签了字,你就自由了,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去报答你的恩人,也不用再勉强自己面对我这个让你心烦意乱的妻子了!”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拖累!”

    蒋津年急切地反驳,眼眶因为激动和委屈而迅速泛红,声音哽咽:“我……”

    他这句话说到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了。

    那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自卑和恐惧。

    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害怕那个参与了她五年生活的男人比他更好,更值得她依靠。

    他害怕自己这个失忆的,连过去都拼凑不完整的男人,不配拥有她和女儿。

    看着他痛苦挣扎却说不出解释的样子,黄初礼的心软了一瞬。

    但想到秦愿的话,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煎熬,她还是硬起了心肠,故意用更伤人的语气刺激他:“那你是因为什么?因为责任?因为愧疚?蒋津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因为责任而留在我身边,不需要你每天用一张冷脸对着我,让我和想想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感情和信任,那就请你干脆一点,签字离婚!不要耽误我,也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耽误你?”

    蒋津年被这个词彻底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