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所以你终于承认了我耽误了你?耽误了你和……和他吗?”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陈景深”的名字。
看着他眼眶湿润委屈的模样模样,黄初礼的心疼得厉害,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爱的人从来只有他。
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心软。
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不再看他的眼睛,冷硬地说道:“随你怎么想,协议我放在这里,你好好考虑,我给了你选择的余地,希望你也给我一个解脱。”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快步走向门口,生怕慢一步就会泄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蒋津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孤寂地坐在病床上,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砸在洁白的被子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和他提出了离婚的事情。
她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身体上的伤痛,都要让他痛不欲生。
黄初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病房,刚带上房门,一转身,就看到夏夏和冬冬并没有走远,正贴着墙壁,显然是在偷听。
看到她出来,夏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冬冬则依旧用那种带着敌意的眼神瞪着她。
黄初礼此刻心情激荡,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夏夏,语气不变:“夏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尽快做好决定,拿着钱离开京北,否则,我不保证下次和你谈话的,会是律师或者警察。”
说完,她不再理会夏夏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径直越过他们,快步离开了医院走廊。
她需要立刻见到秦愿,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需要一个肯定,告诉她,她这样做是对的。
黄初礼直接开车去了秦愿所在的片场。
秦愿刚结束一场戏的拍摄,正在休息室卸妆,看到黄初礼红着眼眶,情绪激动地冲进来,吓了一跳,连忙挥退了助理。
“怎么了怎么了?初礼,你别吓我!是不是蒋津年那个混蛋真的签字了?!”秦愿拉着她坐下,急切地问道。
“没有,他没有签。”黄初礼抓住秦愿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他拒绝了,很坚决地拒绝了,他甚至还哭了……”
她激动地将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包括蒋津年看到离婚协议时的震惊和拒绝,他红着眼眶委屈说不出话的样子,以及她最后狠心离开的场景,都告诉了秦愿。
秦愿听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力抱了抱黄初礼,脸上了然的笑容:“你看,我就说吧,他根本就不想离,他就是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较劲,死要面子活受罪!”
黄初礼靠在秦愿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泪这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是委屈,是后怕,也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虚脱。
“愿愿,我当时真的好怕,好怕他万一就真的点头了……”她哽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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