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石桌的竹简上,《伤寒杂病论》的字迹泛着淡淡金光。张仲景见我对“脱营”“失精”的古今关联仍在回味,便将手中竹简轻轻展开,卷首“虚劳门”三个篆字格外醒目。他指尖划过竹简,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简上跃起,在空中凝成一位青年男子的身影,正是临床中常见的劳力者模样。
“方才华兄讲了情志致虚,我便从‘五劳六极七伤’说起。此三者,是虚劳证的核心分类,多因劳逸失度、饮食不节所致,古今劳力者最易中招。你且看此人——”张仲景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指向空中的人影。
我定睛望去,那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肩上扛着一捆粗壮的柴火,脚步沉重地走在山路上。他每走几步就停下来喘口气,眉头紧锁,右手不时按揉腰侧,似有隐痛。走到半山腰时,他突然双腿一软,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树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连柴火都险些掉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扛起柴火,一步一挪地继续前行,嘴里还低声嘟囔着:“再扛两趟,就能给娃买米了……”
“他叫赵虎,是山下的樵夫,每日要扛着百十来斤的柴火往返山路四五趟,为了多赚些钱,常常熬夜劈柴,闲时还爱喝几口劣质米酒,饮食也不规律,饿了就啃口干硬的窝头。”张仲景走到人影旁,手指虚按在青年的腕部,“半月前他来找我时,说自己‘腰快断了’,晚上睡觉总遗精,小便也比以前频繁,干活时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连斧头都快握不住了。我诊他脉,脉沉细无力,再看他舌淡苔薄白,腰阳关穴处按之即痛——这正是‘五劳六极七伤’的典型证候。”
“‘五劳六极七伤’的分类出自《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对吧?”我回忆着古籍中的内容,“‘五劳’是志劳、思劳、心劳、忧劳、瘦劳;‘六极’是气极、血极、筋极、骨极、肌极、精极;‘七伤’则是阴寒、阴痿、里急、精漏、精少、阴下湿、小便苦数。赵虎的症状,似乎涉及了其中多种?”
张仲景点头,指尖在青年人影上一点,空中便浮现出“五劳六极七伤”的分类图谱,与赵虎的症状一一对应:“你看,他长期扛重物,体力透支,这是‘劳伤’(五劳之一);夜里熬夜劈柴,还总琢磨着给家里添补生计,思虑过度,这是‘思劳’(五劳之一);气短乏力、稍动即喘,是‘气极’(六极之一);遗精、小便频数,是‘精极’(六极之一);而‘阴痿’(七伤之一,指男子勃起功能减退)、‘精漏’(七伤之一,指遗精滑泄)、‘小便苦数’(七伤之一,指小便频繁不适),他也全占了。《金匮要略》中说‘五劳虚极羸瘦,腹满不能饮食……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赵虎虽未到‘肌肤甲错’的地步,但长期劳损已致气血瘀滞,若不及时调理,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发展成更严重的虚劳证。”
我凑近观察赵虎的状态:他回到家中,妻子端来一碗稀粥,他却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觉得腰酸腿软,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在梦中遗精,醒来后更是疲惫不堪。第二天早上,他想再去上山砍柴,却发现自己连扛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坐在门槛上叹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焦虑。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赵虎的症状其实是长期过度劳累导致的多系统功能紊乱。”结合临床所学,我尝试着分析,“首先,他长期扛重物,腰椎和腰肌长期处于劳损状态,很可能患有腰椎间盘突出或腰肌劳损,这就是他‘腰快断了’的原因。其次,长期熬夜、思虑过度,会导致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影响生殖系统功能,出现遗精、小便频繁等症状,这与中医‘肾藏精’的理论相契合——现代医学认为,长期精神压力会刺激下丘脑-垂体-性腺轴,导致睾酮水平降低,进而影响生殖系统功能。另外,他饮食不规律,长期营养不良,可能存在蛋白质-能量营养不良,导致肌肉萎缩、体力下降,这也是他‘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的原因之一。还有,他爱喝劣质米酒,长期饮酒会损伤肝脏和肾脏功能,进一步加重身体的虚损。”
张仲景眼中闪过赞许,将竹简翻到其中一页,上面详细记录着赵虎的诊治过程:“你说得很对。现代医学强调‘病因治疗’,中医也注重‘辨证求因’。赵虎的根本问题在于‘劳伤筋骨、耗伤精气’,同时伴有‘气血瘀滞’,因此治疗上需要‘活血化瘀、补肝肾、益精血’。《金匮要略》中记载的‘大黄?虫丸’,就是治疗虚劳日久、内有干血的经典方剂,由大黄、黄芩、甘草、桃仁、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