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讲究‘补其不足’。譬如我用炙甘草汤补阴血,真人用归元丹补元气,皆是针对秋乏中‘虚’的症结。若患者元气大亏,不妨先用丹药急救其虚,再以经方慢调其本,如此更显稳妥。”
夜色渐深,太乙真人看了看天边月色,道:“月至中天,元气归元最盛。贫道再传一法:取桂圆三枚、红枣三枚、核桃三枚,每日辰时服食,配合搓揉涌泉穴百下。桂圆补心脾,红枣补血,核桃温肾,涌泉为肾经要穴,三者相合,能助元气归于脾肾,缓减秋乏。此法虽简,却得归元之意,寻常人家皆可施行。”
说着,他起身道:“时辰不早,贫道也该告辞了。记住,元气如灯烛,需时时添油,不可任其燃尽。顺应秋日收敛之性,辅以补养之法,秋乏自会远离。”言罢,身影渐淡,化作一道清光融入月色之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丹香萦绕云台。
三位医圣相视一笑,华佗道:“真人之言,让我等对‘元气’二字更有体悟。秋乏之症,看似是小恙,实则关乎元气盈亏,需多方合力调理。”
岐伯接着道:“无论是针灸、艾灸、经方,还是丹药、吐纳,核心皆在‘扶正’——扶助人体正气,也就是元气。正气足,则能抵御外邪,顺应时节变化而不伤。”
张仲景补充道:“就像种田,既要施肥(丹药、食疗),又要除草(针灸、运动),还要顺应节气(起居调摄),方能有好收成。人体调理也是如此,多法并举,方能让元气充盈,远离秋乏。”
茶香渐淡时,华佗话锋一转,再谈秋乏的辨证施治:“说了元气与丹药,再回到具体调理上。秋乏也分虚实,有因气虚而乏者,动则气喘,面色苍白;有因湿困而乏者,头重如裹,肢体沉重;还有因阴虚而乏者,口干舌燥,夜难安寐。需对症下药才是。”
说罢,他从青囊中取出银针,月光下,针尖泛着柔和的光泽。“针灸治秋乏,重在醒神升阳。百会穴居头顶,为诸阳之会,刺之可升举阳气;风池穴在项后,能疏风通络,缓解头痛头昏。”他示意我低头,手指在我后颈轻按,“你看这里,肌肉有些僵硬,便是阳气不畅之兆。针刺时需用平补平泻法,进针三分,捻转片刻,待患者觉头目清爽即可。”他边说边在桂树的枝干上比划,“若伴有失眠多梦,可加刺神门穴;若腹胀纳差,足三里穴不可少。”
随即,他写下补中益气汤的方子,字迹苍劲有力:“黄芪为君,补气升阳;党参、白术为辅,健脾益气;陈皮理气,当归养血,升麻、柴胡引清气上行。此方对于气虚下陷的秋乏尤为适宜。曾有一农夫,秋收后总觉疲乏,连弯腰拾物都费力,用此方三剂,便觉气力大增。”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若患者舌苔厚腻,便是有湿,需先去湿,可加茯苓、泽泻;若口干咽燥,是阴虚,可加麦冬、玉竹,切莫一味补气,以免助火。”
岐伯这时点燃了一支艾条,艾草的香气混着桂花香与残留的丹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针灸偏于通调,艾灸则长于温补。秋日阳气收敛,易受寒邪侵袭,艾灸能温通经络,补火助阳。”他将艾条悬于云榻旁的一块奇石上方,“关元穴在脐下三寸,是人身元阴元阳交汇之处,灸之可固摄元气;足三里为足阳明胃经合穴,能健运脾胃,生化气血。”他示意我细看,艾条与奇石保持着寸许距离,烟雾袅袅,奇石表面渐渐泛起温热的光泽。
“曾有位老妪,每到秋日便畏寒乏力,食不下咽。我教她每日灸关元、足三里各一刻钟,半月后,她便能下地种菜了。”岐伯收回艾条,“若觉得艾灸麻烦,也可服生脉饮。人参补气,麦冬养阴,五味子收敛。三者配伍,补而不燥,敛而不滞,对于秋日耗伤气阴所致的乏力、口干,效果甚佳。只是人参性温,若体质偏热,可用西洋参代替,更为平和。”
谈及秋乏的经方调理,张仲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伸手从案头堆叠的经卷中抽出一卷,摊开在膝上:“秋日调理,经方需紧扣‘收’与‘润’二字。除了先前说的归脾汤,尚有几方颇为合用,且听我一一道来。”
“先说这‘炙甘草汤’,”他指尖点在药方上,字迹工整如刻,“原是治‘脉结代,心动悸’之方,然秋日阴亏血少者,常觉心悸乏力,口干舌燥,用此方最为适宜。方中炙甘草、人参补气,生地黄、阿胶、麦冬滋阴养血,桂枝、生姜温通阳气,大枣、麻子仁润燥。曾有位老秀才,秋日总觉心慌气短,握笔都觉乏力,服此方十剂,便觉神清气爽,连写三篇文章也不觉得累。若嫌阿胶滋腻,可加少量陈皮理气;若大便溏薄,减去麻子仁,加炒白术固脾。”
他翻过一页,又指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