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
他再一次作揖,这一回是真正的敬服:“多谢夫子教我。”
现在含光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稚子,而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孩子,输给这样的一个孩子,他输是理所当然的事。
嬴政处理完朝政,就听说李斯向含光拜师,最终还一脸高兴地出了宫。
“确定他一脸高兴?”他问宦者。
宦者点头:“卑下亲眼看到,廷尉面如春色,神情喜悦。”
李斯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这是怎么了,他难道拜个师,脑子也拜出问题来了,他了解李斯,让他拜一个稚子为师绝对不会高兴,那就只能是含光做了什么。
他放下竹简,让宦者去唤人。
一刻钟后,殿外传来含光吵吵闹闹的小奶音。
“……怎么它不能进,我能进,它不就能进吗。”
含光拉着一头羊,宦者面色为难。
“殿下,它真不能进去。”
含光认为它就是能进:“我上次抄宫规,有人跟我说,进入大殿要脱履解兵,你看,我的咩咩又有没有穿鞋,又没有佩戴兵器,它为什么不能进去。”
“殿下,您的小羊不是人呀,自然不能入殿。”宦者欲哭无泪。
“可也没有人说,一定得是人才能入殿。”
宦者还是不敢放羊进去。
含光就站在外面,抱着小手:“那我也不进去了,你去跟父王说,让他把话写在竹简,把竹简传给我,我把我要说的话也写在竹简,再传回给他。”
宦者当然不敢将这话传进去,就在他为难之际,嬴政走了出来,听到这话,笑了。
“可是觉得自己的字学好了?”
含光的字当然还是那狗爬字,但她没有一点羞愧,说:“父王,李斯现在是我的弟子,他不能做我的夫子,你可是答应的。”
防止嬴政又找别人来教她,逼她学那些看不懂的字,含光又说:“我现在成了他的夫子,说明我比他厉害,我比他厉害,就不需要夫子,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夫子。”
她聪明,能胜李斯,不代表她的字变成了一手好字。
嬴政道:“你既然觉得旁人都不如你,那么朕做你的夫子,从今日起,每日朕抽出一个时辰教你习字。”
“不要!”含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嬴政听不到一样大声拒绝。
嬴政笑了一下而后厉声说:“朕是天子,天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含光拉着自己的羊跑了。
她才不要学什么字呢。
……
笔尖的墨晕开,又变成一团团模糊不清的字,含光想动动手,她写的太久,手有些累,可嬴政的手牢牢的握住她,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皱起小脸,在心里控诉他。
父王太坏了,他难道就没有事做吗,一定要让自己学字吗,学字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