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昨日被逮捕的葛守礼等“逼宫”首领!
人群顿时爆发出更加激烈的怒吼和斥骂!
太子朱载垕,身着储君冠服,面色冰冷如霜,在陈以勤等少数官员的陪同下,出现在丹陛之上。
他望着下方汹涌的人群,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疯狂!
“肃静!”
王廷秀运足中气,厉声高喝。
广场上稍稍安静了一些,无数道目光,或愤怒、或恐惧、或期待地聚焦在太子身上。
太子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强行提高,响彻广场。
“尔等…聚众逼宫,咆哮禁廷,诽谤储君!视国法如无物!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葛守礼等…首恶之徒!罪无可赦!今日…孤…便要以国法…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廷杖…五十!行刑!”
“昏君!”
“暴政!”
“国将不国啊!”
太子的话音刚落,下方瞬间炸开了锅!怒骂声、哭嚎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行刑!”
太子毫不理会,猛地一挥手!
王廷秀厉声重复。
“行刑!”
如狼似虎的侍卫们立刻将葛守礼等十八人强行按倒在地,扒去下衣,露出臀部。沉重的枣木大棍,带着风声,毫不留情地狠狠砸下!
棍棒着肉的沉闷巨响,伴随着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一棍!两棍!三棍…!
血肉横飞!骨骼碎裂的声音隐约可闻!
惨叫声由高亢变得嘶哑,最终化为无意识的呻吟…
十八名官员的臀部很快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有人当场昏死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住手!”
“放开他们!”
“跟你们拼了!”
下方的官员们看得目眦欲裂,许多年轻气盛的官员和举子热血上涌,哭喊着试图冲上前阻止,却被侍卫们用刀鞘和棍棒无情地挡回,推搡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场面彻底失控!
五十廷杖…漫长而残酷…
当最后一声棍响落下,丹陛之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十八人…无一例外,全都昏死过去,气息奄奄,被侍卫们粗暴地拖下台阶,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广场。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呐喊…仿佛都被这极致残酷的刑罚…彻底打散了…
官员们…呆呆地看着那十八具被拖走,看着那满地的鲜血…脸上…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怨恨!
“…退…下。”
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疲惫,却带着命令。
没有人再呐喊,没有人再反抗。官员们在侍卫们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开始…默默地、缓慢地…向着宫门方向…后退…
恐惧在无声地蔓延。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退潮中,一个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起,带着惊疑和…被引导的愤怒:
“…等等!不对!你们发现没有?!刚才…刚才挨打的…全是…全是…葛大人、赵大人、钱大人…他们…他们可都是…都是…”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口,带着刻意的恍然大悟和煽动。
“都是…都是为国事直言进谏的忠臣!都不是…都不是徐阁老的门生故吏!徐阁老的人…一个都没挨打!
他们…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徐阁老?!”
“对!徐阶!徐华亭!”
“他…他的人呢?!”
刚刚被恐惧压下的愤怒和怨恨,瞬间找到了新的、更具体的宣泄口!
“是他!一定是他!这个老滑头!每次都躲在后面!坐收渔利!”
“江右谋反大案!就是他让谭纶去查的!结果呢?!谭纶按兵不动!坐视一千多人死伤!
他…他也有责任!”
“对!找他算账去!”
“清君侧!清君侧!徐阶…也是奸臣!”
“去徐府!找徐阶讨个说法!”
人群的情绪再次被点燃!这一次,不再是针对遥远而恐怖的皇权,而是指向了一个具体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