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这一切的巨变…似乎…都是从那个叫杨帆的人出现开始…
“杨帆…杨部堂…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现在…又在哪里?”
京师,严府。
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悄然停在了威严的府门前。英国公张溶,一身常服,下了马车,身后跟着两名捧着礼盒的随从。
他抬头望了望那高悬的“严府”匾额,脸上堆起惯常的、略显圆滑的笑容,缓步上前。
门房显然是认得这位国公爷的,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迎入,一路引至花厅奉茶,旋即入内通传。
不多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严世蕃快步走入花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热情。
“哎呀呀!不知英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溶起身拱手,笑容可掬。
“东楼兄客气了!冒昧来访,叨扰了!”
两人寒暄落座,仆人重新奉上香茗。
严世蕃笑道。
“英国公今日怎得有暇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
张溶摆摆手,示意随从将礼盒呈上。
“并无甚要事。只是前日偶得几支上好的老山参,想着阁老年事已高,正需滋补,便送过来,聊表心意。顺便…也与东楼兄叙叙旧。”
严世蕃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警惕,面上却笑容更盛。
“英国公太客气了!家父正在后堂小憩,待会儿定当转达国公美意!您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京中趣闻,张溶看似随意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状若无意地叹道。
“唉…这京城近日…可真是不太平啊。风波一桩接一桩…让人心绪不宁。”
严世蕃挑眉。
“哦?国公所指是…”
张溶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什么秘闻。
“东楼兄还未听说?听说…安陆那位…景王千岁…似乎…已被陛下…接回宫中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严世蕃的脸。
严世蕃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极其逼真的“震惊”和“错愕”,失声道。
“什么?!景王…回京了?!这…这怎么可能?!国公…此消息…可确切?!”
张溶心中冷笑,面上却凝重地点头。
“十有八九…宫里传出的风声…应当不假。”
严世蕃放下茶盏,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喃喃道。
“这…这…陛下此举…是何深意?景王他…他不是…”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很明显——景王不是疯了吗?
张溶仔细观察着严世蕃的反应,心中疑窦丛生。
这震惊…看似真实,却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少了点…真正的慌乱?
就在这时,花厅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以及拐杖杵地的声音。只见严嵩在两名侍妾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咳咳…是…是英国公来了啊…”严嵩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张溶连忙起身行礼。
“阁老!晚辈冒昧来访,打扰阁老清静了!”
严嵩颤巍巍地摆摆手,在主位坐下,浑浊的老眼看向张溶。
“英国公…方才…方才老夫隐约听到…你们在说…景王?”
张溶心中一动,再次将“景王回京”的消息说了一遍,并仔细观察着严嵩的反应。
严嵩的反应…却比严世蕃“激烈”得多!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前倾,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音因“惊怒”而变得尖利。
“荒谬!荒唐!陛下…陛下怎可…怎可如此?!接一个…一个疯癫之人回宫?!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咳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气得不轻。
严世蕃连忙上前替父亲抚背顺气,一脸“担忧”。
“父亲息怒!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张溶看着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一个“震惊”,一个“惊怒”,表演得淋漓尽致…心中那份疑虑却越来越重。
这反应…太过“标准”了…标准得…像是早就排练好的一样。
他们…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