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暴。
这天,赵光义在皇宫里设宴,邀请朝中大臣。酒过三巡,赵光义举起酒杯,对着大臣们说:“朕继位以来,一直遵守先帝立下的祖制,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你们看,这些年,朕是不是善待你们?只要你们好好为朕做事,朕就不会亏待你们。”
大臣们都纷纷起身,举起酒杯,说:“陛下圣明!陛下遵守祖制,善待大臣,是大宋的福气!”
可没人敢说,那些被赵光义杀死的士大夫,那些被他贬到地方、最后不明不白死去的大臣,都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都清楚,赵光义说的“不杀士大夫”,只是一句谎言,要是自己敢不听话,敢反对他,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宴席结束后,大臣们陆续离开皇宫。走到宫门口时,翰林学士李昉(与之前被杀的李昉同名,为其堂弟)跟宰相吕蒙正走在一起。李昉看着皇宫的方向,轻声说道:“吕相,陛下今日说,他遵守祖制,不杀士大夫,你信吗?”
吕蒙正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轻声说:“信不信,又能怎么样?先帝和陛下立下的‘不杀士大夫’,从来都是给听话的人看的。要是不听话,就算是士大夫,也一样会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做事,少说话,别惹陛下生气,别惹晋王(赵光义的儿子赵恒)生气,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家人。”
李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两人顺着御街往家走,夜色里的汴京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巡夜的士兵拿着灯笼走过,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得“噔噔”响。路过开封府大牢的方向时,李昉忍不住往那边瞥了一眼,黑沉沉的牢狱像头巨兽,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咳嗽声——前几日,又有个地方知府因为不肯多收百姓赋税,被赵光义安了个“贪赃枉法”的罪名,关在了里面,至今没消息。
“别乱看。”吕蒙正拉了他一把,脚步加快了些,“那地方不是我们该惦记的,免得惹祸上身。”
李昉收回目光,攥紧了手里的官帽,指尖泛白。他想起堂兄李昉,当年堂兄只是劝赵匡胤缓些攻打南唐,就被冠上“通敌”的罪名,死在牢里时,连尸体都没人敢认领,最后还是他偷偷去城外乱葬岗找了半天,才把人埋了。那时候他就明白,所谓“不杀士大夫”,从来都是句空话。
没过多久,这话就又被印证了。
雍熙四年春,辽国派使者来汴京,想要跟大宋议和,条件是大宋归还之前收复的瀛州、莫州两地。朝堂上,大臣们吵成了一团——有人说该议和,连年征战,百姓早就苦了,能缓几年是几年;有人说不能议和,那两地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拱手让人,就是丢大宋的脸。
翰林学士苏易简站出来,对着赵光义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议和可行,但不能轻易还地。可派使者去辽国,商议互通贸易,用岁币换两地安稳,既不用打仗,也能保住疆土,还能让百姓休养生息。”
这话刚说完,赵光义的儿子赵恒就站了出来,反驳道:“苏学士这话不对!辽国就是欺软怕硬,我们要是同意议和,他们以后肯定会得寸进尺,再要其他地方!臣以为,该派大军去攻打辽国,把他们打服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提条件!”
大臣们立马分成两派,一派附和苏易简,一派支持赵恒。赵光义坐在龙椅上,没说话,眼神却一直盯着苏易简——他早就想让赵恒多掌些权,苏易简现在当众反驳赵恒,就是不给赵恒面子,也不给自己面子。
“苏易简,”赵光义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可知,你这话说出来,会动摇军心?将士们在前线拼命,你却在这里劝朕议和,还说用岁币换安稳,你是不是跟辽国暗中有往来,收了他们的好处?”
苏易简心里一沉,连忙跪下:“陛下!臣没有!臣只是为了大宋的百姓,为了大宋的安稳,才这么说的!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通敌!”
“忠心耿耿?”赵光义冷笑一声,指了指殿外,“朕刚收到消息,你弟弟在瀛州做生意,跟辽国的商人走得很近,还经常给辽国使者送东西。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事?你敢说,你跟你弟弟没有串通,想帮辽国劝朕还地?”
苏易简愣住了——他弟弟确实在瀛州做生意,但只是卖些丝绸茶叶,跟辽国使者根本没往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他刚要辩解,就见赵光义摆了摆手,对侍卫道:“来人啊,把苏易简拿下,打入天牢,派人去瀛州查他弟弟的事,要是查出来他通敌,就满门抄斩!”
侍卫们立马上前,架起苏易简就往外拖。苏易简挣扎着,对着赵光义大喊:“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臣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