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凉透。
夏明咬着牙不说话,直到欧阳修拿着账册进来:“夏家去年通过崔峰,用十贯钱一亩的价格强买百姓良田,转手就以百贯一亩卖给官府做军田,净赚两万贯。”
“这……这是叔父让我做的。”夏明终于扛不住了,“他说新政要清查土地,不赶紧出手就来不及了。还说只要扳倒范大人,新政就会停……”
话没说完,包拯匆匆进来:“大人,李定在牢里被人灭口了!”
范仲淹猛地起身:“谁干的?”
“牢头说是王拱辰派来的人,用重金收买了狱卒。”包拯攥着拳头,“幸好我们提前换了狱卒,现在人犯已经抓到了。”
案情越来越清晰,夏竦和王拱辰为了保住非法所得,先是假造考绩包庇崔峰,事败后又杀人灭口,甚至不惜策划袭击、捏造罪名,只为扳倒推行新政的范仲淹。
范仲淹立刻带着供词进宫,却在宫门口被拦住。太监传话说,陛下正在和夏竦议事,让他在偏殿等候。
偏殿里冷飕飕的,范仲淹坐下没多久,就看到夏竦得意洋洋地走出来。“范大人,陛下说了,新政推行过急,让你先停一停。”夏竦压低声音,“识相的就主动请辞,不然下次泼的就不是粪水了。”
范仲淹没理他,径直走进正殿。宋仁宗正对着一堆奏折发愁,看到他进来,叹了口气:“希文,你看这些奏折,全是弹劾你的。说你搞新政让官场动荡,百姓不安……”
“陛下可看了包拯的查案奏报?”范仲淹递上供词,“夏竦和王拱辰为了私利,不惜制造冤案、杀人灭口,这些人才是动摇国本的罪魁祸首!”
宋仁宗看着供词,眉头越皱越紧:“夏竦是三朝元老,王拱辰是御史中丞……希文,这事能不能……”
“陛下!”范仲淹往前一步,声音铿锵,“若因他们是高官就不追究,那新政还有何意义?朝廷法度还有何威严?百姓还会信我们吗?”
正说着,富弼和欧阳修也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支持新政的官员。“陛下,臣等愿为范仲淹作证!”富弼高举奏折,“新政是为了富国强兵,不是为了私利!”
官员们纷纷附和,正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宋仁宗看着眼前的局面,突然一拍龙椅:“好!朕就信你一次!包拯,立刻查办夏竦和王拱辰!”
范仲淹松了口气,却没看到夏竦正躲在殿柱后,用阴鸷的眼神盯着他。
第五章 最后的疯狂反扑
夏竦和王拱辰被抓的消息传开,开封城的百姓拍手称快。范仲淹趁机加快新政推行,清查土地、整顿吏治,各地的贪官污吏纷纷落马。
可平静没持续多久,边境突然传来急报——西夏大举进攻,守将说军中缺粮,请求朝廷速发粮草。范仲淹看到奏报,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上个月刚调拨过粮草,怎么会缺?
他正准备派人去查,欧阳修匆匆进来:“大人,不好了!夏竦在狱中自尽了!”
范仲淹一愣:“自尽?怎么死的?”
“说是用腰带勒死的,还留下遗书,说被你诬陷,含冤而死。”欧阳修递过遗书,“现在朝堂上议论纷纷,说你为了推行新政,逼死元老重臣。”
范仲淹看着遗书,笔迹模仿得极像,但他认得夏竦的笔迹,这明显是伪造的。“查狱卒!肯定是有人故意制造假象!”
话音刚落,太监又来传旨,说陛下召他即刻进宫。范仲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进宫后,只见宋仁宗脸色铁青,案上摆着夏竦的“遗书”。“希文,夏竦好歹是元老,你怎么能把他逼到绝路?”
“陛下,这遗书是伪造的!”范仲淹急忙解释,“夏竦是畏罪自杀,想借此陷害臣!”
“够了!”宋仁宗猛地拍案,“边境急报,说你推行新政削减军费,导致粮草不足,西夏才敢来犯!现在夏竦死了,边境又告急,你说怎么办?”
范仲淹刚要说话,章得象突然站出来:“陛下,臣看不如暂停新政,召回范仲淹,让韩琦将军主持边防,或许能平息事态。”
官员们立刻分成两派,争吵起来。范仲淹看着宋仁宗动摇的眼神,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这又是一个陷阱,可他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包拯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份供词:“陛下!查到了!夏竦是被狱卒勒死的,那狱卒是王拱辰的亲信!还有边境急报也是假的,是夏家旧部伪造的,目的就是逼陛下罢黜范大人!”
宋仁宗看着供词,又看看章得象惊慌的表情,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