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泰山采药时,发现一块黄绸挂在松树上,上面写着“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恒,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字迹龙飞凤舞,像是神仙所书。
消息传到皇宫,赵恒正在批阅奏折,闻言猛地站起来,龙椅被撞得往后挪了半尺:“真……真有此事?”
太监捧着黄绸进来,黄绸上还沾着松针和露水:“陛下您看,这确实是天书!神仙都认可您的统治呢!”
赵恒捧着黄绸,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虽然农业发展了,边境安宁了,但朝堂上的非议从未断过,总有人说他签订澶渊之盟是懦弱,说他重农轻武是糊涂。他看着黄绸上的“守于正”三个字,突然说:“传旨,备车驾,朕要去泰山封禅,答谢上天!”
寇准听说后,急急忙忙进宫劝阻:“陛下,封禅劳民伤财,不可行啊!当年唐太宗想封禅,魏征一劝就罢了,陛下怎能因一块黄绸就兴师动众?”他把奏折拍在龙案上,奏折上列举着封禅的弊端,墨迹淋漓。
赵恒却摇摇头:“宰相不懂。这不是普通的黄绸,是天书!是上天对朕的认可!”他指着黄绸,“如今民间总说朕懦弱,天书降世,正好证明朕是天命所归,让那些非议不攻自破。”
封禅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赵恒坐在龙辇里,看着前后绵延数十里的队伍,有抬祭品的,有奏乐的,有护卫的,还有沿途迎送的官员,队伍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他心里既得意又不安,撩开窗帘,见路边的百姓跪在尘土里,有的面带虔诚,有的眼神麻木,还有的在偷偷抹眼泪,大概是被摊派了封禅的费用。
泰山脚下的祭坛早已建好,青石板铺地,白玉栏杆环绕,香炉里的檀香烧得正旺,烟气缭绕,像仙境一般。赵恒穿着特制的祭天礼服,一步步走上祭坛,礼服上的珠串随着脚步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捧着天书,对着苍天跪拜,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封禅大典持续了三天三夜,耗费的金银绢帛不计其数。回到汴梁后,赵恒又下令修建玉清昭应宫,供奉天书,宫殿用黄金装饰,琉璃为瓦,工匠日夜赶工,累死的不在少数。有大臣上奏劝谏,说国库空虚,不该再大兴土木,赵恒却把奏折扔在地上:“天书在此,谁敢质疑?”
李老汉听说了封禅的事,在田埂上和邻居念叨:“皇帝佬儿真是糊涂了,放着好好的农田不管,跑去山上拜神仙。听说修那宫殿用的金子,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邻居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点,被官差听见要杀头的!”
寇准看着越来越空的国库,心里像火烧一样。他找到赵恒,把账本摊在地上:“陛下您看,今年的税收大半用在了封禅和修宫殿上,明年的水利工程都没钱了!”账本上的赤字红得刺眼,像一道道血痕。
赵恒看着账本,突然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寇准退下。
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手里捧着那卷天书,黄绸已经有些褪色,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突然觉得很累,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了澶州城下将士们的欢呼,看到了农田里金黄的麦浪。
第五章 功过留与后人说
赵恒晚年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咳血,太医换了无数方子,都不见好转。他躺在病榻上,看着窗外的落叶,想起自己这一辈子,有澶渊之盟的争议,有农田增产的喜悦,也有天书闹剧的荒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陛下,李老汉求见。”太监轻声禀报。
赵恒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李老汉提着个布袋子,颤巍巍地走进来,布衣上还沾着泥土。他跪在地上,把布袋子举过头顶:“陛下,这是今年的新米,老臣自己种的,给您补补身子。”
赵恒让太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米粒饱满圆润,散发着淡淡的米香。他心里一暖:“老人家有心了,起来说话。”
李老汉站起来,看着病榻上的赵恒,眼圈发红:“陛下,村里的人都念您的好呢!要不是您推广新种、修水渠,咱们还在饿肚子。虽然那封禅是铺张了点,但您对百姓的好,咱们都记在心里。”
赵恒咳嗽了几声,太监赶紧递上痰盂。他喘着气说:“朕……朕也有糊涂的时候。”
李老汉摇摇头:“谁还没个糊涂的时候?只要心里装着百姓,就是好皇帝。”他从怀里掏出个稻草人,上面插着几根针,“这是村里的习俗,扎个稻草人,把病气都带走,陛下您定会好起来的。”
赵恒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