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咬了咬牙:“不能让她开口。你去把春桃抓回来,要是抓不到,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怀政领命而去。可他刚找到春桃藏身的客栈,就被李迪派来的人抓了个正着。人赃并获,周怀政想狡辩都不行。
李迪带着周怀政和春桃闯进皇宫,正好碰到真宗清醒过来。春桃跪在地上,哭诉了丁谓倒卖官粮、行贿受贿的全部经过,周怀政也供出了丁谓伪造天书、陷害鲁宗道的罪行。
真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把丁谓给朕抓来!朕要亲手杀了他!”
刘娥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她没想到丁谓竟有这么多罪行,更怕牵连到自己,只能沉默不语。
第五章 金殿对峙:证据里的崩塌
丁谓被抓进皇宫时,还在故作镇定。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周怀政和春桃,心里一沉,却依旧强装无辜:“陛下,臣冤枉!是他们诬陷臣!”
“冤枉?”真宗扔过去一叠账本,“这是你贪墨工程款的账本,这是你倒卖官粮的记录,还有你伪造天书的底稿,你还敢说冤枉?”
丁谓捡起账本,见上面有自己的签字和手印,顿时慌了神。这些证据他明明都销毁了,怎么会出现在真宗手里?
“是王曾!”丁谓突然喊道,“是王曾陷害我!这些都是他伪造的!”
王曾站出来,躬身道:“陛下,臣有工匠和百姓的证词,还有丁相府里的管家招供,这些证据都是真的,绝非伪造。”
百官见状,纷纷站出来弹劾丁谓。“丁谓奸邪,陷害忠良,罪该万死!”“丁谓贪墨无度,百姓苦不堪言,理应严惩!”
丁谓看着满朝文武,又看了看帘后沉默的刘娥,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我怎么会输……”
真宗喘着粗气,指着丁谓:“丁谓,你罪大恶极,朕念在你曾有功,饶你不死。贬你为崖州司户参军,永世不得回京!”
崖州是偏远之地,瘴气弥漫,比寇准被贬的雷州还要艰苦。丁谓听到“崖州”两个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关在囚车里,正往城外押送。周怀政和春桃被押在另一辆囚车里,路过丁谓身边时,周怀政啐了一口:“奸贼!都是你害了我!”
丁谓没说话,只是看着汴梁的城墙越来越远。他想起自己当年考中状元时的风光,想起自己坐上宰相之位时的得意,想起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如今都成了泡影。
囚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路边的百姓看到丁谓,纷纷扔石头、吐唾沫:“奸贼!滚出汴京!”
石头砸在囚车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也砸在丁谓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座他经营了半辈子的京城,如今成了他最狼狈的退场之地。
第六章 崖州流放:瘴气里的悔悟
崖州的夏天像个巨大的蒸笼,湿热的空气里满是瘴气。丁谓穿着粗布囚服,住在一间漏雨的土屋里,每天要去地里干活,稍有怠慢就会被看守打骂。
他曾经的宰相官袍被扔在角落里,沾满了泥土和霉斑。以前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只能啃干硬的红薯;以前他有无数丫鬟伺候,如今连喝口水都要自己去河边挑。
有一日,他在地里除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寇准的老管家。老管家也被贬到了崖州,负责看守粮仓。
“丁相,别来无恙?”老管家的语气带着嘲讽。
丁谓低下头,不敢看他。“我不是宰相了,只是个罪臣。”
“罪臣?”老管家冷笑,“你害死寇相,害死鲁大人,害死那么多百姓,这点罪算什么?当年你在寇相的灵堂放火,就没想过有今天吗?”
丁谓的肩膀猛地一颤。他想起茜桃焦黑的棺木,想起鲁宗道溅在殿柱上的鲜血,想起百姓们咒骂他的声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看守见他吐血,非但不同情,还踢了他一脚:“装什么死?赶紧干活!”
丁谓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除草。阳光刺眼,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差点晕过去。他想起自己当年写过的诗,“今日楼台鼎鼐,明年带砺山河”,如今看来,全是笑话。
晚上,他躺在土屋里,听着外面的虫鸣,辗转难眠。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颗珍珠——这是他当年从南海采买的,偷偷藏了下来,本想留着日后翻身用。
珍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丁谓看着珍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