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汴京权斗:从“五鬼之首”到阶下囚(4 / 6)

想起刘娥宫殿里的珠帘,想起那些被他搜刮走珍珠的百姓,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把珍珠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着:“都是这东西害了我……都是这东西害了我……”

珍珠被踩碎了,粉末混在泥土里。丁谓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他这才明白,权力和财富就像毒药,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戒不掉,最终只会把自己拖进深渊。

可悔悟已经晚了。崖州的瘴气越来越重,丁谓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他开始咳嗽,咳出来的痰带着血丝,人也日渐消瘦。

有个好心的老农夫可怜他,给了他些草药:“孩子,这瘴气厉害,喝了这药能好受点。”

丁谓接过草药,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活了大半辈子,算计了无数人,没想到最后竟要靠一个素不相识的农夫接济。

第七章 京城剧变:权力的更迭

丁谓被贬崖州后,刘娥虽然没被牵连,却也收敛了许多。真宗驾崩后,太子赵祯继位,是为宋仁宗。刘娥以太后之名临朝听政,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王曾被任命为宰相,他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丁谓的党羽。周怀政被斩首示众,那些联名弹劾鲁宗道的官员也被一一贬谪。朝廷上下风气一清,百姓们拍手叫好。

王曾还下令追回丁谓贪墨的钱财,一部分用于修建水利工程,一部分还给了受害的百姓。江南的百姓拿到被搜刮走的钱财,纷纷给王曾立生祠,感谢他为民除害。

李迪重新被任命为太子太傅,每日教导仁宗读书。他常指着殿外的槐树对仁宗说:“陛下,为官者当如这槐树,扎根百姓,枝繁叶茂;若学丁谓那般,只图私利,终会连根拔起。”

仁宗年幼,却记牢了这话。有次刘娥想提拔自己的外戚任节度使,仁宗直接拿出丁谓的罪证:“太后,丁谓就是因为结党营私才被贬,外戚掌权,恐生祸乱。”刘娥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作罢。

京城的百姓渐渐淡忘了丁谓,只在茶余饭后说起他的恶行时,仍会啐一口骂声。唯有丁谓的老母亲还住在汴梁的旧宅里,门前早已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只剩杂草丛生。有次王曾路过,见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叹了口气,让人送去些米粮。老太太却把米粮扔在地上,哭喊道:“我没有这个儿子!”

消息传到崖州时,丁谓正蹲在河边洗衣服。看守的兵卒故意大声说:“丁罪臣,你娘都不认你了!真是报应!”

丁谓的手猛地一顿,肥皂角掉进水里,顺着水流漂远。

他没说话,只是把洗得发白的囚服拧干,默默往回走。

土屋的门没关,风卷着落叶进来,落在他空荡荡的床头——

那里除了一床破棉絮,什么都没有。

第八章 崖州奇遇:药炉里的清醒

丁谓的咳嗽越来越重,有时咳得整夜睡不着。那好心的老农夫见他可怜,又给了他些草药,还教他怎么熬药。“这药得用山泉水熬,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半个时辰,才能出药效。”

丁谓记下了。每天天不亮,他就拄着木棍去山里挑泉水。山路崎岖,他摔了好几次,膝盖磕得青一块紫一块,却不敢耽误——这药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药炉就放在土屋门口,是个破了口的陶罐。他蹲在炉边添柴,火苗舔着罐底,发出“噼啪”的声响。药香弥漫开来,混着山里的草木气息,竟让他纷乱的心绪平静了些。

有一日,他熬药时,来了个游方和尚。和尚穿着破烂的僧衣,手里托着个钵盂,盯着药炉看了半天:“施主,这药是治心疾的吧?”

丁谓抬头,见和尚眉眼慈善,摇了摇头:“治肺疾的。”

“肺疾好治,心疾难医。”和尚笑了,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个“贪”字,“施主的病根,在这儿。”

丁谓的脸瞬间白了,低下头不敢再看。

和尚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木棍,指着远处的山:“那山叫‘回头岭’,当年有个贪官被贬到这儿,天天去岭上望京城,后来悟出了道理,就在岭上种了满坡的茶树。施主不妨也去看看。”

和尚走后,丁谓看着地上的“贪”字,愣了半天。当晚,他没睡,天刚亮就往回头岭走去。岭很高,他走了两个时辰才到顶。站在岭上望京城,只能看到茫茫云海,什么都没有。

岭上果然种着茶树,叶片上还挂着露珠。一个老农正在采茶,见他过来,笑着打招呼:“你就是那个被贬的宰相吧?”

丁谓点头。

“当年种茶树的贪官,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