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运行成功(1 / 2)

秋分这天的太阳把试验田晒得暖烘烘的,叶辰蹲在发动机旁,最后一次拧紧冷却系统的螺栓。螺栓上的螺纹刚被李怀德用丝锥重新攻过,摸上去光滑得像鹅卵石——这是他们第七次拆发动机,光是调整冷却管路的角度就耗了三个通宵,现在管道的走向终于顺得像田埂上的小溪,再不会出现之前的“拧巴”问题。

“加柴油!”叶辰朝远处喊,小郑抱着油桶跑过来,桶沿还沾着早上的露水。他往油箱里倒油时,叶辰突然按住桶底:“慢着,过三遍滤网!”这滤网是张老汉给的铜纱,比之前的尼龙网密三倍,连细小的油渣都别想混进去。油珠顺着滤网往下淌,在阳光下闪着金亮的光,像串断了线的珠子。

王大爷牵着老黄牛站在田埂上,烟袋锅“吧嗒”响:“小叶,今儿要是再掉链子,我就让老黄跟你比!”老黄牛仿佛听懂了,甩着尾巴“哞”地应了一声,蹄子在地上刨出浅坑。

“比就比!”叶辰跳上驾驶座,握住方向盘——这方向盘被刘婶用布条缠了又缠,磨得发亮的地方露出里头的红木头,像藏着团暖烘烘的火。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键。

“突突突——”发动机的声音跟往常不一样了。之前总带着点“哮喘”似的颤音,今天的轰鸣却稳得像打谷机碾过麦秸,沉闷中透着股匀劲。小郑举着压力表跑过来,脸涨得通红:“油压3.2!水温58!全在最佳区间!”

叶辰挂挡起步,车斗里的麦秸垛晃了晃,却没像前几次那样往下掉——李怀德新焊的挡板起了作用,挡板边缘还缠着刘婶给的旧布条,蹭得麦秸沙沙响。车刚驶过田埂,王大爷就挥着鞭子赶老黄牛追上来,一人一牛一机器,在金黄的稻田边展开了场奇怪的“赛跑”。

“加速!”小郑在后斗里喊,手里的记录本差点飞出去。叶辰踩下油门,发动机转速表“唰”地窜到2000转,排气管喷出的烟淡得几乎看不见——这是他们调整喷油嘴后的成果,油耗降了不说,连黑烟都消了。车斗碾过凸起的土坡,减震弹簧“吱呀”响了声,却稳稳接住了颠簸,比上次试跑时稳当得像坐在炕头。

老黄牛渐渐被甩开,王大爷拄着鞭子喘气,却咧着嘴笑:“这铁家伙,真比老黄跑得快!”他突然指着前方,“过那片芦苇荡!看它呛不呛水!”

叶辰一打方向盘,机器冲进半人高的芦苇丛。芦苇叶扫过车身,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冷却器的风扇“呼呼”转着,把沾在上面的芦花吹得漫天飞。小郑探出身子看仪表盘:“进气温度42c,没超上限!滤芯没堵!”这滤芯是他们参照蜂窝的结构改的,孔隙不大不小,刚好能挡住芦花又不影响进气,还是王大爷蹲在蜂窝旁看了三天才想出的招。

穿过芦苇荡,前方突然出现段陡坡,坡上的碎石子被晒得滚烫。叶辰正要踩油门,王大爷突然喊:“别踩!挂低速挡!”这是上周摔过的教训——上次冲坡时速度太快,车轮打滑差点翻进沟里,还是老乡们七手八脚拽回来的。

叶辰换了低速挡,发动机“哼哧哼哧”地爬,转速稳在1500转,既没冒黑烟,也没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地嘶吼。小郑趴在车斗边数着路边的杨树:“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到坡顶刚好一百五十棵!比上次快了两分钟!”

下坡时,叶辰试着按了李怀德新装的“缓降按钮”。机器突然发出“咔嗒”声,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拽着刹车,车轮贴着地面慢悠悠滑下去,车斗里的麦秸纹丝不动。王大爷看得眼睛直发亮:“这比老黄下坡稳!它上次差点把我甩进沟里!”

等机器稳稳停在坡底的平地上,老乡们早围了上来。刘婶摸着冷却器上的散热片,指尖沾着层细密的水珠:“这玩意儿还会出汗呢!跟咱种地的人似的,出力了就该凉快凉快。”张老汉蹲在排气管旁,用烟袋锅敲了敲管壁:“不烫了!上次我摸这儿,差点烫掉层皮!”

李怀德扛着工具箱跑过来,拆开缸盖时,所有人都凑了过去——缸体里干干净净,活塞顶部连积碳的影子都没有,只有层淡淡的油光,像刚擦过的铁锅。“喷油嘴雾化绝了!”李怀德用手指抹了下缸壁,“比新的还亮!”这喷油嘴是他们照着蜻蜓点水的角度改的,油珠细得像雾,烧得干干净净。

小郑突然指着远处的麦田喊:“快看!收割机!”一台红色的收割机正“轰隆隆”地收麦子,车斗里的麦粒堆得冒尖。叶辰眼睛一亮,发动机器追上去——这是早就约好的,要跟收割机比一比“谁收得又快又干净”。

机器跟在收割机后面,叶辰操控着新焊的拾穗装置,把收割机漏下的麦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