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五十贯怕都是吃不够的。”
宋煊还没开口,就听到邻桌有人道:
“一帮穷书生,来孙羊正店丢脸来了”
王羽丰随手一指:
“方才你报的那三个菜,全都给我上,顺便在来一坛子羊羔酒,另外再上五个菜,我一会要招待我兄弟。”
王羽丰说完后,便十分骚包的甩开折扇,冷眼瞧着这帮人。
他是王蒙正的儿子,靠着父荫入仕,自是看不上这帮苦哈哈的读书人。
尤其方才还说中了进士如何如何。
当真是听着令人笑掉大牙。
王蒙正也并无什么本事,就是家族是豪右,以厚贿赂做了官,搭上了刘美的线。
他的好女婿便是刘从德了。
刘从德也并无什么才能,只不过他爹是太尉刘美,如今皇太后的刘娥的前夫。
前几年刘太后的前夫兼义兄故去,所有的宠爱便集中到了这个侄子刘从德身上。
刘娥不让宋仁宗选的那个张美人,只是嫁给了刘从德为妾。
如今让他听到几个举子嫌弃饭菜贵,那你来做甚
还占了我看中的位子!
“好嘞,客官稍待。”
量酒博士连忙报菜名,吩咐后厨做菜。
他脑子极为好使。
整个二楼大厅内就算是所有客人同时点单,他也能记住。
天生的小二圣体。
欧阳修也听到了那个人的话,脸色腾的一下就变红,十分的尴尬。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
他真的经历过。
故而此时芒刺在背一般,恨不得逃离此地。
其余大部分人也是如此。
王泰回头望去。
他发现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一瞧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便能猜出来是哪家的膏粱子弟。
如此狂妄!
宋煊瞥了一眼邻座的那个人。
他一时间没有分清楚这份敌意来自哪里
是单纯的看不起人吗
“看什么看,我这桌酒菜少说三十贯往上,东京城一户人家一年也挣不到。”
王羽丰指了指宋煊道:
“若是吃不起就赶快挪地滚蛋,别在这里占着好位置,影响我看戏听曲。”
宋煊哼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遂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
“哎,量酒博士,我且问你,你们孙羊正店里还养狗了”
量酒博士当然是机灵之辈,立即就明白了宋煊话里的意思,只能行礼:
“回客官的话,店里只有后院养狗。”
宋煊啧啧两声:“那我旁边怎么嘤嘤狂吠不停”
王羽丰听着宋煊的话,当即大怒:
“你说谁是狗”
“我说你了”
宋煊瞥了他一眼,对着吕乐简笑道:
“这人好生奇怪,他怎么还自己拾骂啊”
“真是贱皮子!”
“哈哈哈。”
吕乐简自是喜欢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当即大笑起来。
要是比拼关系。
我堂哥可是当今的宰相!
王泰他爹虽然是配享太庙,可也是驾鹤西去好几年了。
县官不如现管。
整个东京城,我不说横着走,那也是畅通无阻的。
“自己主动拾骂之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不是贱皮子又是什么呢”
“哈哈哈。”
王泰也是忍不住笑了笑,随即笑声像是传染了一般。
欧阳修等人脸上的尴尬之色,也是在一顿哄笑没了。
王羽丰却是气的大怒,但是又不好发怒,因为他发现自己掉进了陷阱,只要发怒,就是自己拾骂,是贱皮子。
为此王羽丰只能怏怏不乐的坐下,但是嘴却是继续讥讽:
“诸位若银钱不足,本衙内可借你们几贯,只是利息嘛……按‘坐地抽一’算如何”
这种就是将本金扣除一成再给到你手上,但是按照原本金算利息,借款期限为一个月,利息一分。
还是较为温和的,短时间内快进快出。
羊羔息是借一还二,年初借一百,年末还二百。
至于驴打滚,利息更高。
王羽丰就是在羞辱宋煊等人,炫耀自己的家世。
宋煊对于旁边那条狗叫,当真是一丁点都无感。
东京城也就是闲散人员太多了,尤其是家里有些权利的二代,个个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