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两条在岸上扑腾待死的鱼。
“亲爱的总督阁下,包麟爵士,”
他放下酒杯,双手优雅地一摊,做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姿态,
“我深切理解二位眼下的困境。但是,我国皇帝陛下,已有明确谕令抵达远东。”
“严禁我军与西军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以免破坏高卢国与西王府之间……嗯,非常融洽的友好关系。”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
“况且,目前安南局势持续紧张,屡屡发生迫害我高卢传教士的恶性事件。”
“驻濠镜澳的陆军部队,已接到命令,即将登舰,在海军配合下,南下岘港,以保护我国在安南的合法权益与侨民安全。”
“军队开拔在即,实在无力再北上支援。”
总之一句话:借兵?绝无可能!
叶明琛的心,直直沉了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彻底明白了。
精明的高卢人,眼见战局逆转,西军胜券在握,联军败局已定,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乐见其成。
指望他们为了不列滇人和自己,去与风头正劲的西军拼命?
这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包麟爵士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他太清楚两国的明争暗斗,高卢人巴不得看不列滇人,在远东栽个大跟头。
此刻让他们出手相助?无异于与虎谋皮。
以两国数百年来的“友谊”而论,对方此刻没有落井下石,便已算仁至义尽了。
最终,两人只能带着满腹的失望,默默转身,离开了那间充斥着红酒与香水气味的客厅。
身后,高卢领事馆厚重的大门,“哐当”一声沉重地关上,清晰地隔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城外的西军阵地上,炊烟袅袅升起,士兵身影隐约晃动,显得从容不迫,好整以暇。
而城内的总督衙门,却已彻底被惶惶不可终日的巨大恐惧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