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婚礼什么时候办?(1 / 2)

砰——!

房门被一股巨力从里面撞开,几乎要脱离门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颠三倒四地吼着什么疯话。

“魔鬼……他就是个魔鬼……”

他一头撞上对面的墙壁,反弹回来,才像是找回了神智,手脚并用地扒着地面,消失在走廊尽头。

牧辰的身影堵在门口,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走廊的光线都暗了下去。

病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唯一的活物,是床头那台监护仪。

滴。

滴。

滴。

那声音又轻又慢,规律得令人发指。

每一次响起,都让牧辰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再猛地松开,反复抽搐。

陈嘉禾躺在纯白的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整个人薄得像一张纸,仿佛随时会飘走。

牧辰朝她走过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他却走得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一脚勾过旁边的椅子,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撕裂了空气,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重重坐下。

伸出手,却在距离她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那只手在空气中剧烈地颤抖,迟迟不敢落下。

几秒后,他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勇气,猛地握住了她垂在床边的手。

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

那股死寂的冰冷,顺着他紧握的指尖,一寸寸爬上他的手臂,钻进他的血管,最后直冲心脏。

那股死寂的冰冷,顺着他紧握的指尖,一寸寸爬上他的手臂,钻进他的血管,最后直冲心脏。

砰。

他心里的世界,塌了。

牧辰猛地俯下身,额头死死抵着她冰冷的手背,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朝拜他唯一的神。

可他发出的声音,却如同地狱恶鬼的嘶磨。

“陈嘉禾。”

“谁干的?”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却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告诉我。”

“我让他们……给你陪葬。”

牧辰重新攥紧她的手,力道大得指节根根凸起,泛出死一样的白色。

她的手指因为剧痛而蜷缩僵硬,他却不管不顾,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强行掰开。

然后,用自己滚烫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反复地、用力地摩挲。

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把她从冰窖里捞出来。

想把自己的命,分给她。

“你这个女人……”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破碎不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作死?”

回答他的,只有监护仪永恒不变的节拍。

就在这片能把人逼疯的寂静中,她那长而密的眼睫,几不可察地,轻轻颤了一下。

牧辰就这么守着,死死攥着她的手,感受着掌心那一点点从冰冷变得温热,心里那股要把他活活吞了的暴戾和恐惧,才终于被强行压了下去,沉淀成又酸又麻的心疼。

他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是从胸腔深处磨出来的,带着野兽受伤后的狠劲。

“再敢有下次……”

“老子就把你的腿打断,锁在床上,让你一辈子哪儿都去不了!”

病房里静得可怕。

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背脊绷成一道僵硬的直线,一动不动。

……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破晓。

第一缕晨光穿透玻璃,落在陈嘉禾苍白的脸上。

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调皮地勾了一下。

陈嘉禾一睁眼,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睡得不省人事的牧辰。

他脸上是遮不住的疲惫,下巴冒出了青黑的胡茬,眉头即便是睡着也死死拧在一起,睡得极不安稳。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点点勾起,坏得明目张胆。

她伸出那只没打点滴的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一下。

又一下。

“!”

牧辰的身体像是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