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电击中,骤然弹起!
整个人向后弓成一张拉满的弓,右手快成一道残影,闪电般摸向了腰后——
那里空空如也。
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轰然炸开,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又在他看清床上那张促狭的笑脸时,被他硬生生拧断、收了回去。
“醒了?”他的声音又干又哑,像是一口吞了半斤沙子。
“嗯。”陈嘉禾笑得云淡风轻,甚至还冲他眨了眨眼,“看你睡得香,特地叫醒你。”
牧辰的表情空白了两秒。
随即,他反应了过来。
牧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紧绷的肌肉在骤然松弛后,因为后怕而微微发颤。
下一秒,一股被戏耍的怒火“腾”地烧上头顶,眼眶都红了。
他猛地俯身,双手“砰”一声撑在她枕头的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下,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蹦。
“陈、嘉、禾。”
“你他妈是故意的?”
“是啊。”陈嘉禾坦然点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理直气壮。
牧辰被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笑了,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鸣,抬手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还有力气耍我,看来是死不了了。”
陈嘉禾“嘶”了一声,捂住额头瞪他。
“你敢打我?”
“怎么,不服?”牧辰挑眉,那表情欠揍到了极点,“不服也给老子憋着。”
陈嘉禾死死盯着他,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爽地把头扭到一边。
“幼稚。”
“你才幼稚。”牧辰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住了,伸手捏了捏她还有些凉意的脸颊,“行了,别闹了。饿不饿?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她硬邦邦地回绝。
话音刚落。
“咕噜——”
一道清晰的、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她的被子底下传了出来。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
牧辰憋着笑,故意问:“那渴不渴?”
“不渴。”
“那……”
“牧辰。”
陈嘉禾忽然打断他,转过头来,那双淡紫色的瞳孔平静地锁定了他,所有的玩笑意味都消失了。
“婚礼,什么时候办?”
牧辰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
“你……来真的?”
“不然呢?”陈嘉禾挑眉,“你想赖账?”
“放屁!”
牧辰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从椅子上“噌”地蹦了起来,声音大得震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