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神剑基地的技术研楼里,节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紧凑。
几个研究室的走廊口,常能看到几个工程师围着一张便签图纸激烈讨论。
会议室里三天两头灯不熄,调试区那头甚至连夜通电测试。
相比于一个月前的焦灼与迷茫,如今各组仿佛突然被点亮了脉络,从失的牛车瞬间拉升成涡轮引擎,直线推进。
“伍工在不?”
某日,隐身材料组的副组长匆匆推开门,手里还抱着一沓数据表,“我们在第四批碳纳米试验样本上出现结构失稳,您看这个多层涂层厚度分布,是不是该按您上次说的那种‘内聚-外吸式’算法调参?”
“这边也请他过来看看!”
飞控组的人也找来,“新模型进入高加度状态下,俯仰角传感器和中央处理芯片反馈延迟不一致。”
“抱歉啊各位,我这边也要加急请教。”
动机部负责人也现身了,手中是一段高温下的热流仿真图,“我们在第五级压气机叶片边缘,出现疲劳裂纹集中问题。”
而伍思辰,只是披着白实验服,在这栋楼里安静游走,像一台永不疲倦的答题机。
每到一处,他都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出问题要害,并提供清晰、准确、前所未见的解决路径,仿佛对整架歼-2o的每一颗螺丝、每一道流线都了如指掌。
他从不高声讲话,也不在白板上画复杂的箭头图;他只是轻轻几句话,便能令数十位行业老兵顿悟。
久而久之,各组内部悄悄流传开一句话:
“遇到死局,找伍工。”
与此同时,那名隐身涂层项目组的神秘员工也在四处出击,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
就在这一天的下午,气动外形实验组终于将改进版的缩比模型送入测试塔。
基地西北角风洞控制室,气氛比以往更加凝重。
玻璃后,那架漆黑细长的模型已被稳稳固定于高压动流风洞平台上。
旁边的投影屏上,正缓缓流动着气压曲线、温度感应、涡流趋势等数据参数,工程师们不断输入指令,调整准备工况。
伍思辰站在控制台后方,手扶栏杆,一言不。
他的目光沿着模型的机头滑到主翼,再至后部双垂尾,最后停在进气道下方的一条微小折线。
“你觉得有问题?”
风洞组负责人江铮走过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防备,“这可是我们参考数百组演算结果得出的最佳构型。”
伍思辰看着图纸:“你们这个进气道的前缘压缩比太高了,仿真模型没有考虑到临近马赫数时的涡流吸附,会导致边界层堆积,进而引机体局部不稳震荡。
你们还采用了等宽鸭翼?这对音高攻角下的操控简直是灾难。”
“我们试过了。”
江铮皱眉,“这种方案在模拟数据上表现很好。”
“可你们还没真正做全马赫测试。”
伍思辰淡淡道,“风洞模拟毕竟有局限。”
江铮还想争辩,正好实验开启。
风洞逐级升,推力激增,模型身上开始浮现微小震颤,直到高段时,突然一阵金属共鸣尖啸,现场警报随之响起!
“切断推力源!”
“检测!
检测模型结构!”
“有人受伤没有?”
一名距离最近的实验员在震动瞬间被波动气浪冲得后退,险些撞倒在地。
警报灯一闪一闪,全场气氛骤然紧张。
伍思辰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玻璃后的气动模型,像是早有预料。
江铮面色沉沉,眼神从试验模型移回,死死盯着那几行被汗水打湿的数据显示。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钢笔,指节白,却还是问出那句不愿承认的问题:“你刚刚说……该怎么改?”
伍思辰没有急着答,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控制台边,从一叠技术文件里抽出一张空白工程记录纸,顺手拎起旁边那支已经用秃的自动铅笔,姿势从容却利落。
“改变鸭翼布局,采用渐缩异曲率。”
他边说边落笔,那是一种明显区别于传统工程师的笔触,线条既有力又带着某种艺术的流畅,几乎是像写一字严谨的诗。
“进气道改为双斜压复合结构。”
他笔锋一转,画出两道交错的进气导线,“这样可以在亚音与跨音之间获得更平滑的气流过渡。”
“下腹导流面做无缝延展设计,调整波瓣切线角度,避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