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涡反复撞击舱体,减少高马赫时的结构疲劳共振。”
话音未落,纸张上的图线已呈现出一组三视图雏形,侧视、俯视、正视交相呼应,每一笔都带着对整个飞行结构逻辑的深度预判。
而江铮则像是忘了呼吸,定定看着那张图。
“这些结构,”
伍思辰补上一句,语气不紧不慢,“不是为了更快,而是为了更稳——尤其是在你们要求同时兼顾隐身、机动和音巡航的前提下。”
江铮怔住了,他多年从事气动设计,见识过无数论文、模型和实验,但此刻,一份简陋草图上呈现出的那种“整体性”
,却让他有种被当头棒喝的错觉。
那不是单纯的修正,不是某处零件的优化,而是像有人用一把标尺,重新在他们几十人苦苦摸索的迷宫中,划出了一条笔直通向终点的路径。
“你……”
他试图说点什么,喉咙却干涩,“你是怎么在几分钟内……画出这些的?”
“我在你们还没封锁那台风洞前,就已经看过你们上一次测试的数据了。”
伍思辰淡淡地说,眼神望向试验模型那闪着微光的机鼻,“你们想要完美平衡三个目标,却把气动设计当成了拼图,忽视了整体的协同曲率和结构响应时间——所以才会一直卡在震动峰。”
江铮沉默了,长达十秒。
然后,他没有再问,而是将那张草图轻轻折起,小心地放入胸前口袋。
“……你画的,我们全组照做。”
伍思辰点了点头,没有说感谢,也没有多讲,只是淡淡道:“重新建模之前,先通知你们的模拟小组,把热流数据和弹性响应曲线也加载进来。”
“好。”
江铮郑重回答,然后第一时间转身离开,投入一场意义被彻底重写的改造之战。
几日后,新的构型模型迅按照伍思辰建议完成,并送入第二轮风洞测试。
这一次,实验推力逐步拉升,气流稳定,测控终端数据图一帧帧跳跃——过渡平稳,震幅极低,升力曲线优化近12,气动效率提升了足足8。
“这不是改进,是进化。”
一名实验员喃喃地说着,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钦佩与震撼。
从那天起,气动外形组也和其他系统研究组一样,把“伍工”
的名字挂在了组室门口的“技术顾问栏”
里——那一排写满了老牌专家教授的铜制铭牌中,最年轻的那一块,就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