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越来越激动的语速,她打断了他。
赵与莒没有明白,这是否认自己嫁过人?
却不料——
“不曾言不由衷,我与他历尽坎坷、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我们,是夫妻。”
在临安,完颜琮的身份不能提,但不是这个人不能提,她不能避讳这件事情,尤其是在赵与莒面前。
雨歌和自己说过赵与莒的很多事,她多少明白些他的心思,所以,她要说的清楚明白。
对方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但还是不甘的问,“你在那过得好吗?他,待你好吗?”
“一样的话,好像曾经也有人问过。”缘子歪着头,她是真的想不起了,不记得是赵与莒说过,还是前段时间谁刚问过。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而是真诚地笑道:“我挺好的。”
赵与莒想到曾经雨歌说过他,缘子好不好,与他也无甚关系,可是自己见到了,还是忍不住去问。
然后又幽怨道:“你尽问我些公务,全然一副官场做派,也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是否如意?”
缘子的眉间微微蹙起,据她所知,他不好。
与亦如感情破碎,纳进府中的妾室行刺他不成,却把那个从小陪着她的青莲送走了,怎么会好。
而是转念一想,自己在金国、在边境作战,生活艰苦,父亲也在战场中牺牲,说不定在别人看来也很不好。
缘子没有按他说的去问,而是直接说道:“过段日子,我要和静纯一起去无尘观,你要不要一起?听说亦如也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赵与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样,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紧张地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他们才作罢。
缘子心中觉得奇怪,这姿态,分明是在防人,但又不是防别的,而是亦如的事情。
难道当初亦如假死还有别的隐情?
赵与莒看到缘子探究地打量自己,说道:“亦如情绪波动很大,她……我不知道见到你,她会如何,所以,如果你去无尘观,要有心理准备。我的建议是,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
缘子嗤笑一声,她真的对赵与莒的话很无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躲着她走了?”
赵与莒叹气,“这是对你们两个人最大的保护。”
缘子本来对前尘往事已经淡了,可他这么说,自己就有些恼火,“伤她的人,是你、是贺氏,与我无关,诛杀柳倩儿,是为国为民,我也无愧于任何人。反倒是你们,欺瞒背叛在先,如今这番卖惨,是何道理?至于你所说的‘保护’二字,不积极弥补过失,只知逃避,”她摇摇头,“你是能保得了她,还是能护得住我?”
赵与莒被缘子说的哑口无言,他从前就不比缘子口齿伶俐,如今几年过去,自己依旧毫无长进。
“是我失言,到时我会一同前去。”他必须站出来,不能再让缘子瞧不起。
况且,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亦如了。
缘子看见赵与莒眼中的纠结神色,笑道,“可是对亦如还有情?”
赵与莒没想到缘子竟然会这么问,他若问自己对她是否有情,定然会毫不犹豫,但是问亦如,自己便又有些难以启齿。
“我也不知晓,也许,从来都是怜悯更多一些,到了现在,又添了许多还不完的歉疚。”
“在所难免。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什么?”
“你喜欢的是无尘观的亦如,不是这临安城的亦如。”
缘子像是一个旁观者,道破其中关窍。
赵与莒似乎恍然大悟,“是了,都是我,将她哄骗下山,没想到反而让她失了最初的心性。”
缘子看向窗外,“很多人都会随着时间和境遇的变化而变化,有的人会维持本心,有的人却迷失了自己……”
听完这话,赵与莒呆住了,她是在影射自己吗,心中酸楚,连忙解释“我心中就有从未变过的坚守……”
“缘子。”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赵与莒的话被打断,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色锦袍的身影踏上二楼,伫立在他们座位的不远处。
赵与莒没在临安城见过这样的人,他心里有了猜测。
不是说临安的男子他都该认得,而是像他这般风姿的人,他不得不承认,他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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