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演戏?!(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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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穿透风雪,如雷滚动。

“喏——!”

那声音震得雪都簌簌而落。

铁流再起。

五百骑踏雪而行,前锋拔地而出,

拓跋努尔在最前,拓拔焱居次,铁阵紧随。

风雪扑面而来,旗帜在风中翻卷。

雪地被马蹄踏得碎裂,冰渣迸溅。

每一步,都向着那扇大开的门——

与那门前的白衣之人。

拓跋努尔的呼吸沉稳而热烈。

风吹得他额前的发贴在脸上,他也不抹。

他的眼里有光。

那光,不是怒,不是恨。

是——兴。

他是战场之人。

他最厌的,是虚。

最敬的,是胆。

而眼前那人,

无疑已将“胆”二字,刻进了天地。

“萧宁……”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你要请我入城?”

风掠过他耳畔,他的嘴角微微一挑。

“好——我便看看,你这座平阳,能否真容我!”

雪越走越大,越近越冷。

那城门的轮廓渐渐逼人,像是一张吞噬的口。

风从门内呼啸而出,卷起细雪,打在他们脸上。

拓跋努尔的战马发出一声低鸣。

拓拔焱在旁,心跳急促,掌心尽是冷汗。

他看着那门前的白影,距离已不过百丈。

那人仍旧站在原地。

未动。

也未语。

风雪打在他衣上,

衣裾扬起一点弧度,

却始终不乱。

拓跋努尔忽然放慢了速度。

他心口的热血正烧,

可理智在风中抽丝。

他在想:

若真有伏兵,此刻应有动静;

若无伏兵——

那便更奇。

这世上,

能以一人对三十万,

能以沉默迎利刃,

此等气魄,他生平仅见。

可这念头,只一闪而过。

很快,他便被心底那团炽火吞没。

他挺直了背脊,纵马再上。

“走!”

五百骑齐动。

马蹄声震得雪原发颤。

那种声音——

不像进攻,

倒更像赴一场祭。

风声从耳边掠过,呼啸如雷。

拓拔焱的视线紧随主帅的身影。

他看见拓跋努尔的披风被风掀得高高扬起,

如烈火燃烧。

而在那风雪的尽头——

白衣的身影仍在。

那是雪的中心。

也是全军目光的焦点。

一步、两步、十步。

拓跋努尔离他越来越近。

空气中那股紧绷的气息,几乎要凝成冰。

三十万大军屏息。

五百骑的盔甲在雪光下闪动着冷光。

拓拔焱的喉头在滚动,心中一遍遍暗骂:

“大汗,你真疯了……”

可与此同时——

他又忍不住一丝震动。

若真有谁,能与那少年皇帝并肩——

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北疆之王。

风雪愈密。

天地间的白,已几乎将远近都吞没。

唯有那城门下的两道身影,黑与白,隔着茫茫雪幕,冷冷相对。

拓跋努尔策马而行,马蹄深陷雪中,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并未让马疾驰,也未故意放慢——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既不挑衅,也不示弱。

他目光平静,却极冷。

这一刻,他不是单纯地看着那人,而是在读那人。

他要看清——这少年到底是在赌命,还是在演戏。

是孤注一掷,还是胸有成竹。

风雪扑面,吹得他的披风猎猎翻卷,覆甲上结着的薄冰随动作微微碎裂。

他的气息平稳,胸腔间的热气被冷风切成丝,融进雪雾中。

身后五百铁骑沉默无声,只听得铠甲与缰索的轻响,像随时可爆裂的寒线。

拓跋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