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
崖壁上的弓箭手早已停止了无差别的箭雨,生怕误伤己方首领,只能紧张地注视着下方的激战,寻找可能的机会。
.......
宁川率领五千铁骑,经过一夜疾驰,终于在黎明前抵达炎京城外!!!
望着远处在晨曦微光中轮廓逐渐清晰的巍峨城池,他心中豪情与野心交织,仿佛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已近在咫尺。
他勒住战马,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快!
按约定信号联系王御史,告诉他,本世子已到,让他依计行事,打开城门!”
“是!”亲信领命,悄然潜向城墙方向。
炎京城内,御史王朗府邸。
当王朗被心腹管家从睡梦中唤醒,听到宁川世子率兵五千已至城外,请王御史里应外合打开城门的消息时,他惊得直接从床榻上坐起,睡意全无。
“什么?
宁川?
率兵?
里应外合?”
王朗脸色瞬间变得煞:“荒唐!荒唐至极!
老夫何时与宁川有此等大逆不道之约?!
此必是有人构陷!
宁川其心可诛!”
他毕竟是历经官海沉浮的老臣,瞬间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宁川此举,形同造反啊!
“老爷,那送信之人还在偏厅等候回音.....”管家低声道,面色惶惶。
显然连管家都认为自己这个刚正不阿的老爷在密谋造反!!!
这掉脑袋的事情不仅仅是王朗了,他也得跟着掉脑袋啊!!
“怪哉怪哉!!!
这是要给老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王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快速穿戴整齐,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刚正与沉肃。
“你去告诉那人,就说........就说此事关系重大,需谨慎行事,让他回复宁川,稍安勿躁,待老夫安排妥当,便开城门迎他入内!”
王朗再次提醒“记住,稳住他,切勿打草惊蛇!”
“老奴明白!”管家会意,匆匆离去。
待管家走后,王朗立刻唤来另一名绝对忠心的仆从,急促下令:“你立刻从后门出府,速去东宫面见宁郢殿下!
将此间之事,原原本本禀报太子!
就说王朗以性命担保,绝无二心,此乃宁川构陷或受人蛊惑,欲行不轨!
请太子速速定夺!”
“是!”仆从不敢怠慢,身影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真是奇了怪了,这是要将老夫置于何种境地啊!
镇南王不至于如此糊涂吧......’王朗在屋内来回走动,内心焦躁不安。
.....
东宫内,宁郢一夜未眠,正在灯下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当内侍引着王朗的仆从急匆匆闯入,将宁川兵临城下、欲行不轨的消息禀报时,宁郢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在奏章上,染红了一片......
“你.......你说什么?!
宁川他.....他带兵到了城外?
还要王御史里应外合?!”
“千真万确!殿下!我家老爷让小人务必禀明殿下,他对此事毫不知情,此乃宁川世子狼子野心,或遭奸人挑唆,欲行篡逆之事啊!”仆从叩首,声音急切。
宁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扶住案几才勉强站稳。
内乱!
竟然真的发生了内乱!
就在这东陵大军压境的生死关头!
“备轿!不!备马!本王要立刻进宫面见父皇!”
他此刻心乱如麻,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立刻禀告父皇,同时调兵遣将!
........
宁陾的寝宫内,烛火比往日更显昏暗。
听完宁郢的禀报,斜靠在龙榻上的宁陾,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浑浊的眼中,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没有立刻回应宁郢关于出兵诛杀宁川的请求,而是问道:“郢儿......你确定,只有宁川?
镇南王宁宇何在?”
宁郢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王朗仆从的禀报和王朗的传信:“回父皇,据王御史所言及儿臣所知,皆是宁川率五千铁骑前来,并未提及王叔......
兴龙关战事正酣,王叔应在关内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