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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我其实也能够理解黄金裔为何没有清除元老院了”
“这群人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确实足够隐蔽。千年时光一过,或许各行各业都布满了他们的人”
“即使阿格莱雅真的能够杀死他们,那在普通人眼中看来,就等于——【阿格莱雅在屠杀一群无辜人】”
“故而,明明有一群颠倒黑白,暗中作梗的人存在。可她却偏偏做不到【根除】,只能看到病灶一步步走向不治”
束手束脚啊,束手束脚。
这群元老院保护世界,对抗黑潮的能力不行。
可偏偏这争权夺利,恶心人的把戏却是熟练无比啊。
王希孟再次叹了口气,随后他抬起握着画笔,沾染了刚刚调配好的颜料。
轻轻一勾,一道模糊的身影便跃然于纸上,意象仿佛透过画布要走出现实。
这是一幅关于整个翁法罗斯的画作。
若是庄周来到此地见到这一幕,定会抚掌大笑:竟有画师能令纯美与记忆交错。
“她这一死,就像是刮骨疗毒。元老院就将如背疽一般,被彻底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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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仅凭这小小若虫的力量...果然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呐...赛法利娅】
阿格莱雅的声音从若虫的体内的发出。
只是这语气...却是满溢着别离与怀念啊。
“哼,即使你能够完全掌控它的意识,我照样能够戳穿你的伪装”
“行了,说实话吧,你监视我是为了什么?遐蝶和灰子的那件事我已经是破例了,何必这么死缠烂打呢?”
“再说了,你们已经将逐火推到了最后一步。这不正是印证了我的话——【即使没有我,你们也能完成这征途】”
【.....】
阿格莱雅沉默了许久,才试探性开口,【我...我很抱歉...赛法利娅】
【你我的关系为何会凝至冰点?】
【为了探明这真相,为了理清我究竟做错了些什么...我花了上百年时间为之思考,自省】
【...但你始终不愿给我应该当面坦陈的机会,赛法利娅】
在外人眼中,金织女士一向是冷静且沉稳。
仿佛这世间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惊起她内心的半点涟漪。
但在这一刻,或许她极为罕见展现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况。
在这千年间,就连缇里西庇俄丝都极少看见她这份柔软的样子。
“不、不要用这种语气啦...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的...”
【在千年前,我曾因沉默而失去了生命中最为悦耳的浪花】
“海瑟音...”
【这一次,即使又是徒劳,我也必须要将这讯息传入你的耳中】
【回来吧,我需要你,赛法利娅】
【奥赫玛需要你,黄金裔的使命需要你...没有你的援助,他们将无法走到逐火的尽头】
阿格莱雅絮絮叨叨,接连不停的讲述着自己最为真实的想法。
这千年间积累的话语和想法,都要在这最后时刻讲出。
这是最后的时候,是最后的机会了。
啊,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为何会走至如今这副境地呢。
你我之间,为何会凝至冰点呢...赛法利娅啊
“...我会考虑的,裁缝女”,赛飞儿扭过脸,似乎不想让旁人看到现在的表情,“但...但你不要再监视我了...除非,你想彻底失去我的踪迹”
【放心吧...即便我十分希望能再听见你的声音,十分再想看一眼你的面庞】
【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了...我那被推迟太久的终幕,总算要到来了】
【再见了,赛法利娅】
【希望你对我存有的芥蒂,都能在我离去后...烟消云散】
“别了...阿格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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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坠落的身影一同。
若虫的身影就此消失。
或许这便是命运的戏剧性吧,它总是不会令结局走向完美,得到圆满。
“往往在最后的最后,它总是令人生留下那彻骨铭心的遗憾...仿佛如那剧目的编排者”
“喜欢用隐藏在支离破碎的美好之下的悲剧,让人深深铭记,为之遗憾而哀叹”
索福克勒斯和一旁的希